“那就让他蠢着,”南衡突然换脸色,语气温和地说章“就蠢死他吧。”
老仙呆,差点屁股墩坐在地上。这种时候还要置气,这南衡下凡趟回来,怎变得这般孩子气!
南衡却仿若不觉,挥手,雪地上重新架起棋局,语气不明地道章“来下棋。”
老仙别无他法,又坐回去陪他下,这回也不晓得对方是吃什药,不过二十个来回就把他杀铩羽而归,老仙愣下,道章“再来。”
又是二十回合,老仙败北。
“……”老仙张张嘴,本想说那沈珏心思都乱成什样,哪里还记得这等琐碎事,结果见帝君脸冰冷,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他擅自帮伊墨借虚空镜看,虽有五百年道行做代价,依然算是犯规矩,若惹南衡生气,抓这个把柄治他,仙籍不保都大有可能。
可那沈珏就这走!老仙想起故人嘱托,终是不愿意辜负情谊,便壮着胆子,又道句章“帝君在天上忙五天,他却在人间找五百年,那小狼妖虽没多大出息……”
南衡登时眼斜过去,老仙嗽嗓子,再说话时声音小许多,蚊子般哼哼道章“听说帝君忙碌时也置方镜花水月看人间境况,想必看到那小狼妖四处寻觅样子……”
南衡终于拂袖章“你话太多。”
“也不想多话,还不是你自己什话都不说缘故。”老仙心里念叨着,如此造次话不敢说出口,继续哼哼着道章“那小狼亲人早已化成土,这些年个朋友也未有,若是伤心……怕是要做蠢事。”
也断瓜葛。
然后,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人与他有瓜葛。
心疼到呼吸都接不上地步,沈珏尽力稳着神,攥着包裹手指片青白,就是这样仿佛绵长无尽痛苦中,沈珏默默地在心里道章“原来这喜欢他。”
多可笑。
沈珏没有再回头,他抓着几乎相伴生那个包裹,步步走下山。
第三局,他终于多撑会,撑三十个来回,再
于是老仙便清楚望见脸冰霜南衡帝君,眼皮狠狠跳三下。
面色有些发青南衡望着他,有些恶狠狠意味章“做什,他就要做蠢事?!”
老仙被他脸上神色骇跳,嚅嗫着答章“正因为帝君什都没做,反而推他下……”
南衡脸上顿时更加难看,“就因为这个?”
老仙内心衍生出种无奈情绪——他找那久,你明知道他要做什,偏要看人家能做到哪步,结果你还推他——老仙点点头章“就因为这个。”
来时路与归去路无有不同,山脚松鼠姑娘见他来,还活泼地冲他招招手,然后看着他在自己视野里消失不见。
山顶南衡却站在积雪上,望着雪地上脚印神色有些怔怔,即刻又恢复静默。老仙不知从何处又钻出来,眺望着山脚远处益发渺小背影,看许久之后瞄瞄他道章“帝君怎不说话?”
“说什?”南衡反问他。
老仙碍于彼此身份,踌躇着道章“帝君下凡历劫,许多事便堆在那里,回来后忙着打理公务……天上日,人间百年。他哪里懂呢?”
南衡微不可见地撇下嘴唇,“连这都不懂,还有什用。”哪个要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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