旼焰左耳听着,右耳就出去。屋里两盆兰花开正盛,暗香浮动,陈年佳酿醇香扑鼻,只信守承诺狐狸美人执酒浅笑吟吟,他醉更厉害,盯着狐狸美人程湘芷,连眼珠子都错不开。
眼前切都太迷人,阿离是谁,又是个什东西,嗳呀,完全想不起来。
耳畔只苍蝇嗡鸣,旼焰巴掌就扇过去。
沈珏眼疾手快,把揪着阿离后颈躲开那掌,那个力度要是被扇中,阿离能直接飞出去三里地,还得滚个两里,去掉半条命。
阿离只是仗酒轻狂下,没想到会有此“待遇”,吓酒都醒大半,愣愣地望着救自己命小阿舅,傻片刻陡然明白自己受大委屈,黑嗔嗔眼珠水光闪烁着,酝酿片刻,硕大颗水珠“啪嗒——”砸在地上,抽噎起来。
影影绰绰烛光下,“程湘芷”实在是个美人,樱唇琼鼻眉目如画,只叹芳华早逝,如花美眷化成土中枯骨,最亲人都不知她孤坟何处,替她活着却是只狐狸,想来着实荒谬。而今狐妖程湘芷执壶替他们斟酒劝饮,笑容端庄,看不出点妖精惯有轻狂,撇开她夜半三更同两个大男人外加个小男人胡混这点不谈,言谈举止实在是个大家闺秀模样。
狐狸精程湘芷说,做戏就要做足,虽然是个小妖精,也要言九鼎。
热酒薰她粉颊红透,尾巴也藏得稳稳,不像对面那只红狼,尾巴耳朵点也不藏。更有初次痛饮人间酒男孩,抱着酒盅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
“阿姐阿姐,再给倒满呀。”阿离叠声唤着,从“湘芷姐姐”到“湘芷阿姐”再到“阿姐”也就三盅酒过程。
“酒虽好,吃多难受。”程湘芷再给他满上盅,颇为严肃地道章“再吃最后盏,明儿若是头不痛,晚上再来阿姐家吃酒。若是头痛,阿姐就再不给你酒吃。”
他低着头抽噎不休,可为难死他小阿舅,长这大还没哄过孩子,手足无措地先拍拍他脑袋,阿离头也没抬下。又拍拍他幼小肩,见他还不肯停,只好又笨拙地上前拍拍他背。指望着拍几下就好,哪成想越拍越严重,阿离连个怀抱都得不到,愈发委屈,哭都站不住,便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程湘芷要上前来哄,被旼焰把攥住手腕,红狼抖着耳朵冒失失地问章“你做娘子可好?”
“那怎样才不头痛?”阿离向虚心好学。
“你慢点吃,吃两口酒,吃两口菜,再喝碗阿姐给你做热汤,明日便不头痛。”
阿离嫌恶地看眼那碗青菜豆腐汤,点也看不出有哪里好,狼本身就是食肉,就算成妖,也没改吃青菜豆腐。阿离刚想同他刚认下狐狸阿姐打个商量,能不能不喝碗,改喝口就够。还没来得及说话,左边斜杀出只手来,夺他热汤,咕噜噜饮干净,青菜叶子嚼也不嚼,就这生吞。
“喝光,再来盅。”红毛耳朵若无其事在脑袋上转转,副耳听八方模样,又瞪身边小孩章“瞅什瞅,没见过你舅老爷?”
“你要脸不要?”阿离出离愤怒,借酒盖脸索性拍桌大骂章“阿姐专做给汤,你要喝找讨,还会不让你?抢小辈汤喝,真是个老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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