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嘛呢堆路上,洛桑又去趟铁匠铺,让铁匠多杰打把锋利凿子。
铁匠多杰问他:“你要凿子干什?”
洛桑说:“刻嘛呢石用。”
铁匠多杰说:“刻石老人都死,谁还给你刻嘛呢石?”
洛桑说:“有用。”
洛桑说:“好好,这些都答应你。”
刻石老人说:“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也有你这样个儿子就好。有次,记得你阿妈好像也说过你也许就是儿子呢,要是你是儿子,就把这刻嘛呢石手艺传给你。可是后来仔细地观察过你,你和你那个酒鬼父亲太像,所以你不可能是儿子。”
洛桑生气,说:“你这老头子,你在胡说八道什呢?”
刻石老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这样想,不过这些话是第次说出口,活着时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话。”
洛桑还是生气地说:“就算是你儿子,也不会跟你学这个手艺,不喜欢这个,只喜欢喝酒。”
黄昏,洛桑回到家里,老婆桑姆看到他醉醺醺样子,说:“你这个样子才叫放心。”
然后,熬羊肉汤给他喝。他喝几口就睡着。
半夜,他突然醒来跑到外面。
外面月光很好,他站在月光里仔细地听。他什也没有听到,就气呼呼地说:“你这老家伙,又偷懒!”
之后,就回去睡觉。
铁匠多杰看着他。
他说:“多少钱?”
铁匠多杰故意说个比平时高价,洛桑也没说什,付钱就走。
在嘛呢堆旁边,洛桑举起茶壶
刻石老人说:“好好,咱们不谈这个,谈这个也没意义。其实今晚上还是试着刻会儿,但是可能没刻好,喝酒手就发抖。”
洛桑说:“你就别撒谎,怎连个敲嘛呢石声音都没听到呢?”
刻石老人说:“可能那个时候你睡着,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
早晨,洛桑把昨晚梦讲给桑姆听。
桑姆仔细听着,然后笑嘻嘻地说:“好,给你准备酥油茶,你赶紧送去。”
刚睡着,刻石老人就来到他梦里。老人也微醉样子,眯缝着眼睛说:“你这个酒鬼,谁让你给带酒,害得今晚上没有刻也刻不好。今晚上月光这好,可惜。”
洛桑也生气,说:“是好心才给你带去,谁知道你都成这个样子,死都死还没有个分寸!”
刻石老人哼哼地生气,嘴里说:“要不是你阿妈像个泼妇样地死缠着,才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刻这样块嘛呢石呢!你阿妈那女人也真是不要脸,硬说什年轻时跟她好过段时间,怎就点也不记得?”
洛桑说:“活该你!不知道你这个老家伙年轻时风流成什样!”
刻石老人口气就变,说:“洛桑,你真不该给带酒来,酒量小,喝几口就醉,有时候闻着都醉。醉就点儿也不想刻石头,不刻石头你那该死阿妈又来逼,最烦女人逼。你明天最好给准备点酥油茶,还有把锋利凿子,刻完这个就真得走,要不然仁波切那个小心眼又该不放心。对,还有明天把喝剩下酒也带走,不要让再闻到它味道,那种味道太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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