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师似乎笑
。想他也同意
看法。
有点高兴。从倒车镜里看被甩在后面那头倔强
在心里抱怨
声：“您也不提醒提醒，撞死只羊，让积下罪孽。”
照片上上师表情似乎更严肃。有点不知所措。回头看眼后座上死羊。死羊很安详地躺着，动也不动。
回头看上师，上师表情似乎变，不再那
严厉。这下有点放松，挂上挡，让车动起来。
想此刻脸上表情定很古怪。紧闭嘴巴，只顾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两只眼睛，眼神有点失落。
前方荒原上热浪在大片大片地涌动。额头上渗出汗珠更多。汗水渗进眼睛里。这让很难受，使劲眨几下眼睛，前方风景在视线中模糊起来。
上方照片上上师。他动也不动地斜眼看着，眼神里似乎有责备意思。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关上车门。
转身靠在车门上抽烟。抽几口之后，不由自主地往死羊方向看。死羊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由自主地念句六字真言。然后，又转回头来继续抽烟。这烟草没有丝毫劲道，抽着就像抽羊粪蛋卷那种娃娃们抽烟样。
边抽烟边看前面荒野。荒野上什也没有。抽完烟，将烟蒂扔到地上，使劲在上面踩踩。
然后，转身向死羊方向走去。到死羊旁边，死羊还是动也不动。站着往下看死羊。死羊嘴角流出血更多，在马路上凝聚成大块紫黑色图案。这图案有点古怪，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蹲下来把死羊抱在怀里，站起来看远处。
远处什也没有。抱着死羊往卡车方向走。
猛地发现前面路上有个小黑影在蠕动着。有点兴奋。慢慢把车速给减下来。盯着前面看。辨不清那是个什东西。热浪让那个东西轮廓也变模糊。
又狠踩油门向那个黑影飞驶过去。随着距离缩短，那黑影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终于看清那是头形单影只驴子。有点失望。从车窗里看那驴子，驴子眼神很冷漠。它似乎都懒得看眼。
使劲摁几下喇叭，发出刺耳声响。但是驴子似乎什也没听到，旁若无人地沿着马路继续走它路。
对这头驴子很失望。回头看眼后面座位上死羊，死羊还是那个样子。转回头来，加大油门向前驶去。不想搭理这头古怪驴子。
对着照片上晃来晃去上师说：“这年头，人都变得很古怪，没想到驴子也变成这样。”
走到卡车旁边，打开卡车后座门，把死羊放在后面座位上。
重重地关上后座门，打开前面门。跳上驾驶员位置。
发动汽车。几次发动，只是发出“突突”声音，没有发着。后来终于发着。但是声音很古怪，直“突突”“突突”地响个不停。
待坐稳之后，又看见照片上上师在盯着。他目光严肃，让有点心虚。赶紧低下头双手合十说：“您也看见，那只羊是撞死，但不是故意。”
抬头看时，照片上上师还是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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