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中心区域有国与国区别,国家内部有地区与阶层区别,某地区内有城乡区别。中心与边缘涉及不平等交换关系、地理关系及垄断与自由竞争关系,近代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发展历程,就是主导世界体系、把全世界各边远地区都吸纳进这个世界体系过程。世界体系发端可追溯至15世纪末大航海和地理大发现,从那以来历史可以说就是这个世界体系实现和展开过程。杉山在书中批评沃勒斯坦世界体系是“不确切体系论”,但他并没有从理论上加以辩驳,而只是指出沃勒斯坦理论对亚洲历史关照过于薄弱,过于“图式主义”,在史料和具体论证上不具有说服力,“特别是连东亚与中亚,甚至是中东伊斯兰世界及俄罗斯方面,都欠缺基本历史知识与认识”。因此,给出个充分考察亚洲历史经验世界史论述就变得必要。在浮皮潦草地批评流行世界体系论之后,杉山就可以开始建立自己新世界体系论。
有趣是,杉山对沃勒斯坦批评,不但在学理上无多新意,而且也部分地掩盖他自己世界体系来源。在看来,杉山本人深受沃勒斯坦世界体系论影响,这本《忽必烈挑战》不仅写作灵感来自沃勒斯坦,而且其具体论述也有赖于世界体系论原有海上通商、中心边缘、金融网络和分工物流等重要概念。当然杉山并没有掩饰沃勒斯坦学说给他冲击,“这真是套波澜壮阔历史论述……对读者而言真是有不容招架压倒性魅力”,而他回应则是以沃勒斯坦概念与方法,本着“以全球视野来总括亚洲全体”目,建立套新世界体系论述。这个新世界体系,就是蒙古时代以忽必烈为中心世界体系,其基本杠杆是蒙古人军事力、中华社会生产力和中东和中亚穆斯林商团营商力。
受到沃勒斯坦世界体系论冲击杉山,把这套分析方法和论述模式应用到他自己研究领域中,就诞生本书所表述蒙古时代世界体系观。沃勒斯坦世界体系是以欧洲特别是西欧为基点,是种欧洲本位世界体系;杉山蒙古时代世界体系,以蒙古帝国为核心展开,是种亚洲本位世界体系。沃勒斯坦世界体系,开启于15世纪末大航海时代,勃发于16世纪,前波后浪连绵不绝以至于今;杉山世界体系则提前至13世纪后半叶,虽然维持时间不太长,但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世界历史,至少间接地影响14世纪以后东西方历史进程,特别是近代世界体系重构进程。
杉山方面赞赏沃勒斯坦“(历史)书写真是可怖”,另方面指出由于“他不解蒙古”,所以不知道“国家在其和缓主导下,拥有组织力主动掌控物流,自身也凭借通商利润而存立这个模式,在世界史上忽必烈国家恐怕是第个”。杉山从多角度论证忽必烈通商帝国“以世界规模而展开”,目就是要建立个全新历史论述,这论述足以借助世界体系这样时髦理论解说,把忽必烈时代蒙元史意义充分放大,空间上不仅超越中国史,还超越亚洲史,时间上则不仅超越忽必烈个人统治时期,还超越蒙元时代,与近代全球史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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