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18日
波士顿天蓝日朗，美国东方学会年会现场
片温煦，正在上演每次年会重头戏：会长致辞（PresidentialAddress）。来自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当值会长高德耀（RobertJoeCutter）报告题目是《“那
，你要怎当上国王呢？”——论中国中古前期剑》（“Well,how'dyoubecomeking,then?”SwordsinEarlyMedievalChina）。报告后来发表在当年年底出版《美国东方学会杂志》第四期上。高德耀是研究汉末与三国文学名家，他这个报告主标题却取自部1975年英国电影《巨蟒与圣杯》（MontyPythonandtheHolyGrail），是个农民问亚瑟王话。在电影里，亚瑟王回答说，湖神给
这把神圣剑，所以可以做你们王。农民却大摇其头：“听着，躺在湖里那个怪妇人给你把剑，你可不能靠这个就建立起个国家。”亚瑟王把自己称王建国合法性建立在湖神所赐予宝剑上，虽然电影里农民觉得这个逻辑莫名其妙，但高德耀在建安末期曹氏父子那里，也找到和亚瑟王样想法和做法。
高德耀报告主要是对建安文学四篇作品进行解说，包括曹操《百辟刀令》、曹植《宝刀赋》、王粲《刀铭》和曹丕《剑铭》。建安后期（建安二十年以后），曹操命人造五枚宝刀（百辟刀），自己写《百辟刀令》，曹植《宝刀赋》和王粲《刀铭》大概都是因此而作。建安二十四年（219）春，曹丕命人造三把百辟宝剑，自己写《剑铭》。高德耀想起汉魏晋历朝都把刘邦斩白蛇那把剑奉为国家重器，感觉到剑与法统之间应该有什联系，那，曹氏父子造刀剑就不单纯是出于对兵器制造兴趣，而与即将到来汉魏禅代有某种关联。也就是说，曹氏父子这大张旗鼓地让人制作为数有限刀剑，其实是为改朝换代做舆论准备。
刘邦那把斩白蛇剑，本来放在西晋洛阳武库里，晋惠帝元康五年（295）初冬武库失火，烧掉足够装备二百万军人武器，以及收藏在武库里“累代异宝”，这些“异宝”中就有王莽头、孔子屐，还有就是这把刘邦剑。史书说这场大火预示不久后皇太子被废，而皇太子被废则引发八王之乱，西晋于是乎亡。也有史料说失火时有人看到那把剑飞上天去，到牛、斗二宿分野，这算是为东晋中兴于江东给出个预言。照这个逻辑，刘邦那把剑似乎具有定象征意义，不过把它与法统联系起来就过于勉强。真正具有法统意义宝贝是不会放在武库里，比如传国玺。刘邦斩白蛇剑固然珍贵，也不过跟王莽头和孔子屐样，至多被视为国宝级文物而已。曹操和曹丕造刀剑（高德耀对刀、剑未加区别）事，是否具有政治深意，似乎也在有无之间。
不过，高德耀这报告中值得注意地方，是他在切入正题之前段“闲话”。他是这样开始：“请想象下，你在个著名博物馆工作，日复日地，你被著名工艺品和艺术作品所环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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