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喜,尖叫连连。连抛好几次,抱住又用脸胡楂扎,两手揉脸蛋,那手指根根和胡萝卜似,手掌布满老茧,砂纸样,疼得直要挣开。逗得他和爸妈哈哈大笑。
晚饭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只鸡,快手快脚拾掇好,肉剁碎烧干锅,鸡杂炒辣椒。厨事妥当,他提来塑料桶土酒,咚下跺在地炉边,拍拍说:“陆老师,今天们把这点搞光。”爸咂舌赔笑,不敢接话。咧嘴大笑:“你要不能喝,自己搞。”
有四个孩子,老菊、老丽、老标、老飞。“老”字相当于香港电视剧里“阿”。最小老飞比小岁,总缠在妈妈怀里,偷偷打量们。老标大三岁,性子很野,和混熟便偷偷拿来手电,拉着去钻附近几个山洞。山脚下那口洞尤其阴森,碧幽幽潭水在洞口缓缓涌动。山腰处洞则互相通联,洞内窄狭曲折,小厅小道,高低跌宕,大大小小出口星罗棋布,从哪处钻出来,都有意外之感。们玩上瘾,直到天色将晚,估摸着要开饭才回来。
见们浑身尘土,再三盘问,老标支支吾吾地“招认”,话音刚落,便巴掌扇过去,边骂边倒酒:“挨刀崽,你不晓得那个洞死过人啊。”舅妈装作没看见,话都不敢搭。缓过劲儿来,又瞪:“还有你,带你钻你就钻啊,下次连你起打。以后去哪儿要问大人,晓得不!”扁着嘴不敢吱声,用眼神向爸妈求助。没用,他们俩样恶狠狠地瞪着。
端起酒碗后,就忘这回事。他给夹条鸡腿放在米饭上,让捧着碗坐到边小板凳上去吃:“吃完才准起来!”那碗和脸差不多大,鸡肉很香,啃起来很带劲。他仰脖子,干碗,左手抹抹嘴巴,右手翻过碗来朝爸妈示意,然后放地上,扭头过来看吃,看着看着就笑,伸手戳:“傻崽,筷子夹不动,就动手嘛!”说着抓起鸡腿塞到手里:“快点吃,还有个。”
麻尾农村规矩是,来客时小孩不准上席,老标几个靠在供桌下,碗里没肉,看着啃鸡腿,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妈看不下去,挑满满碗鸡肉块,分给他们几个。老标夹起块塞到嘴里,脸上泪痕和泥土混在起,朝憨憨地笑。
喝酒说话喜欢挥手,大有伟人气概:“余家湾里面不许打架,哪个打架去打哪个。要是和外面打起来,整个寨子都要出动,要不他们不晓得们厉害。”说起宗灭门案抓捕行动,神采飞扬。“们追两个月,才找到他躲在哪里。狗日也挨得,硬是躲在山洞里,害得们喊几天话,也不晓得他还剩多少子弹,个个都要守起,走也走不脱。想悄悄往上摸,刘站长死活不让。说大不饿死他,反正们有吃。哈哈哈,后来狗日饿得不行要投降,刚出来就遭几个年轻崽几枪打死。”他咂大口酒,说:“活该,谁让他搞死那多人,打死两个大人不说,全家都杀,造孽。”说着前后摇晃着凳子,不端酒时候,他手直扬着。
天色逐渐暗下来,让舅妈点两盏煤油灯,放在凳子上边盏。屋里除地炉周围圈,全都黑乎乎。反倒是出门,坝子在月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