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畅开始以为是自己小心思被察觉,惶惶不可终日,装作关心模样小心地去讨好,可无论他做什,岑风再也没有回应过。
他甚至故意跟其他练习生起冲突,然而最后只得到岑风漠视眼神。
他不仅疏远自己,也断绝跟周围所有人往来
那时候,他真心把岑风当哥,感激他。
是从什时候开始变味呢?
是舞蹈老师不加掩饰地夸奖岑风却骂他笨手笨脚时,是声乐老师赞叹岑风有天赋却看着他摇头时,是岑风半年就能熟弹钢琴,而他还在磕磕绊绊练拜厄练习曲时。
他知道自己不该嫉妒。
可他控制不住,那些眼红,妒忌,怨恨情绪,像细密网,圈圈缠住他心脏,勒出血。
尹畅被他噎得脸都红。
他数次示好都没换来岑风句好话,到底是年轻,眼神藏不住事,脸上还是那副委委屈屈样子,眼里却溢出恶意。
岑风面无表情,侧身从门口走出去,去浴室洗澡。
尹畅深吸两口气,冲着他背影喊:“岑风!就算你对公司不满,也不必发泄到身上吧?拿你兄弟,你把当成什?!”
回应他是浴室门关上声音。
呀。”
他没有回应。
回到宿舍时候,室友都已经睡下。
他现在住这个地方是公司安排练习生宿舍,共住四个人,每人单独个房间。岑风没开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走廊对门由外而内拉开。
尹畅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俊秀五官显得人畜无害,声音随着他屋内灯光漫过来:“哥,你今天怎回来这晚?”
可他掩饰得很好。边在内心妒恨,边享受着岑风照顾。
直到……
直到去年。
岑风因为发烧没去训练,浑浑噩噩睡觉醒来后,看他眼神就变。
他像变个人,冷漠,孤僻,独来独往,行素,浑身都长满刺,扎得人不敢靠近。
紧接着水声哗哗,里面人似乎全然没把他话放在心上,无论他说什做什,都换不来对方个眼神。
尹畅回想两年前,他们刚来公司那会儿。他和岑风是同批练习生,分在个宿舍,岑风大他岁,他乖巧地喊声哥,岑风就真将他当做弟弟照顾。
什都让着他,什都想着他。帮他纠正发音,陪他练舞,他不会动作节节帮他扣,他韧带不好,岑风就抬着他腿点点帮他压。
公司有人骂他娘炮,岑风挥着拳头就上去帮他打架。
十几岁少年,个人面对群人也不虚,嘴角被对方打肿,还笑着安慰他:“不怕,他们以后不敢再说。”
岑风没理他,拧开自己房门走进去,把吉他放下来,脱衣服换鞋。
尹畅跟着过来,杵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像下定决心似开口道:“哥,今天在公司听到牛哥说要来找你麻烦。听说上面对你迟到早退,不训练出去卖唱这件事很不满。”
他不赞同地看着岑风:“哥,你这年为什变化这大啊?难道你不想出道吗?”
岑风换上黑色背心和拖鞋,毛巾搭在脖子上,露出来手臂和小腿线条分明,将软糯清瘦尹畅下比下去。
他淡淡扫他眼:“说完吗?说完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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