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法彻底阻止明泽玩手机,“有时不拿给他,他就骂”。在镇上餐馆里,明泽拿着手机玩款动物通关游戏,不太熟练明泽直没法通关,妈妈帮他按某个动物图标,立时道白光上冲,顺利升级。
妈妈觉得自己回家之后,明泽变白,脸上身上咖啡斑退很多,她觉得这是药物清洗和熏蒸效果。
下午妈妈在阳台架口大锅,用来熬制十几种草药,有两种是上山采来,小屋里添种特别气味。傍晚妈妈带明泽下楼去院子里排平房,翻出个大塑料储物箱,晚上给明泽做药浴用。自从在油漆车间上班,妈妈只能下班早
头发,没,就变成绿头发。”
从阳台往下眺望,林场院坝堆垛垛松木,阳光下积雪融化,木料现出微红颜色。院坝也长有很多地耳子,天天有人采摘,爷爷说是观音娘娘鼻涕。
爷爷坐在木桌旁长凳上,仍旧拄着拐杖,脸上致密皱纹里敛着微微笑容,似乎十里泷上无尽沟壑,又没有条特别深,显出在这处屋顶下,他是最辛劳又温柔那个人。他腿摔伤,是夏天往三轮车上抬玉米袋子,过于使劲摔倒,起来继续抬又摔次。他颈椎、肾脏都不好,又有高血压,平时却要给上工奶奶做饭,还要种六分田庄稼,直到腿摔伤才歇下。
他用温和声音招呼孙子过来,坐在长凳上等待开饭,似乎为享受这难得和睦时刻。
药浴
奶奶在附近家水果罐头厂打零工,临近过年放假,工厂搞卫生,昨晚半夜两点多才回来。平时也要做到七八点钟。
工厂上半年做黄桃,下半年做橘子和椰果,每次两个月。每天上班没有休息日,需要洗衣服话,奶奶只能五点多就起床。十点半回家吃饭,十二点又得上工,爷爷摔伤后仍旧要在家做饭。去年奶奶帮人带小孩,因为爷爷摔伤不能带。以前喂头猪,也在端午节卖,眼下猪圈锁闭着。
明泽很熟悉奶奶工作罐头厂,停产季节由家住户照看,需要从居民家院子后门进入。车间窗户上摆满琳琅橘子罐头,泛着温暖黄色,地上到处是积水,有种酸酸气味。铁皮厂棚顶在化雪,到处是滴水声,像架有很多键盘大型乐器。对于厂房下设备,明泽如数家珍:挑拣橘子工作台,蒸椰果大罐子,来回盘绕管道。这里似乎比家里要温暖得多。
另个这样场所是跆拳道馆。妈妈说,发病后医生不让跑步,为让他能锻炼身体,报跆拳道,眼下已经系上黄带,明泽说:“快要到黄绿带。”跆拳道年要收费两千多,但明泽很迷这个,不让他去就哭,“说坏妈妈,坏妈妈你不让学”。
因为,bao雪,跆拳道馆也关着门,但可以从楼梯口玻璃门道缝隙钻进去。静悄悄跆拳道馆里铺着黄色和绿色垫子,有种和橘子工厂里类似温暖感觉,墙上贴着各种“带”等级,并没有明泽说到黄绿带。明泽和妈妈站在场地中央,妈妈手持防护垫,明泽按照训练姿势跳起飞踹,动作像模像样,像是他在落雪小巷里和同是黄带表哥过招。妈妈稍微后退点,仍旧手持护垫充当靶子。除玩手机,这是母子间难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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