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悠悠,爸爸看着玩耍明泽,脸上表情变得柔和,说起自己青年时代。小学毕业后辍学做油漆工,后来还养过年蜜蜂,带着几十箱蜜蜂从家乡出发,循着春天花事直往北,最后走到内蒙古,晚上搬家,白天养蜂卖蜜,当时辛苦,过后想起来也怀念。以后直做电工,直到现在。
对于是否送明泽上初中,爸爸心存疑虑。上初中后离家里远,最好住校,又怕明泽在校受欺负,有点不想让他读,“反正他也读不好”。但不上学将来又如何,爸爸也感到迷茫。
上初中费用也不低,开学就要拿千多,爸爸说妈妈答应出费用,
能去外婆家,有去无回”。
明泽病,是两人能够致地方。去邢台治病之前,爸爸担心是骗局,自己先去邢台打探下,再回杭州接母子过去,出院后又接两人回杭。家里橱顶有个充气塑料水槽,是当时给明泽洗药浴用,在家施展不开才换成大储物箱。本来以后还准备带明泽去北京,因为看到在那边治疗无效来邢台求医患者才作罢。
公司领导劝爸爸不必白花钱,爸爸说:“不给他治,长大他要怨。”
两人也有争执。汶川地震发生后,爸爸弟媳有个舅舅在四川省民政系统,爸爸想通过关系收养个地震孤儿,妈妈不同意。
听到明泽得治不好病,爸爸当时脚就软,走不稳路。“不想他还好,想到他将来怎样生活,就睡不着觉。”在宿舍里爸爸常常失眠到三四点。他掀开明泽衣服,给们看背部处纤维瘤,“这里发起来”。手指虎口上也新长两颗小瘤。
明泽看上去长大点,和爸爸在起显得沉默些。他说,过年时爸爸妈妈都回来,“们三个人睡床”。
爷爷腿伤也好不少,在附近山坡菜地里种上西瓜,家中已经摘回来几个,房子地上摆溜,只是个头特别小,明泽下午能吃两个。拿刀切瓜时候,动作有些笨拙,爷爷过来帮他,又把他吃剩下瓜皮收集起来喂鸡。
林场家属院后坡,烈日下沙地显出荒凉,西瓜地藤蔓衰萎,剩下几个顶小西瓜,储存着夏季所有水分。回来经过院子,遇见个吊着短裤、和爷爷样蹒跚走过老人,明泽似乎有些畏惧地望眼,爸爸说,这老人孙女丢。
事发个月前,十岁小女孩在院坝里玩耍,天黑仍未归家,爷爷奶奶四处找不见,派出所组织人力拉网排查,爷爷和奶奶都参加,四周路口和山头都找遍,却再也不知下落。那以后明泽好几天不敢出门,在附近田野游荡停止。小女孩失踪后,家人像是沾染上不祥,他们自己躲着大家,别人也不跟他们搭话,刚才走过老人步履下子蹒跚起来,像是有个无形东西让他跌跤,再也回不到从前。林场家属院整个气氛也变,很少看到小孩子在外玩耍,天黑也没有乘凉人。
趁爸爸在屋里,明泽要去河边玩耍乘凉。父子渐渐熟络起来,在去河边途中,明泽趴到爸爸背上。来到河边大桥下,水流在上游大部被堰道引走,四处露出清浅石滩,爸爸坐在水边石上,明泽到河心掬水玩耍,这也是妈妈少年时捉小河鱼摸螺蛳地方,只是如今再无孑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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