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语数课堂上“对”待遇,体育课上谢炎艳情形尴尬。她不得不和年级或者三年级合上课程。在仰卧起坐练习中,无人和她配对,幸亏个年级女生不会帮同伴按腿,才给谢炎艳组对机会。
课间自由活动时间,谢炎艳常常自己滚铁环玩。有时她也和三年级或年级同学赛跑,搭伴跳绳则是更常见事。跳绳起落之间,她总算是摆脱教室里落单情形,显出这个年龄段跳跃开心。
谢炎艳说不出谁是自己“好朋友”,三年级李万薇因为经常搭伴跳绳,以及上学路上会同路段,“好像是”。李万薇经常和谢炎艳搭伴原因是,三年级班上也只有三个学生,作为女生她无法与同班两个“哼哈二将”似男生打成片或对峙,和低年级谢炎艳相处成她最好选择。
虽然如此,谢炎艳并不想和别年级合并,这是近来校长温宗建时常考虑事情,并且询问过谢炎艳和家里爷爷。
“年级有个笨蛋,不会说话。”这是谢炎艳不愿合并公开理由。这个略有智力障碍小男孩在课间玩游戏时不会滚铁环,旁讪笑着看女孩们跳绳,抢到篮球却又并不投篮任人抢走,上学路上背着个布袋和谢炎艳同路。但更真实原因是,“读,他们读他们”,会互相干扰。
谢炎艳课桌摆在教室正中央,因为没有其他同学。
小学教学楼处在半山坡上,整天受着风吹。冬天天气略为清冷,谢炎艳翻书手指微微缩进袖筒里,自习朗读声音不足以填满空荡教室。
上课时候,老师像面对坐满班级那样板书和提问。有时候离开讲台,搬凳子坐到谢炎艳课桌旁,手把手讲解。
这是广西蒙山县大瑶山深处,夏宜瑶族自治乡六洛小学二年级课堂,离乡z.府隔座山,要走九公里林区土路,不通班车。
上课
校长温宗建说,学校会尊重学生和家长意见,不会强行合并,并且合班要上报中心校和教育局批准。但现实是教师人手不足,为个人班级开设全部课程实在有点浪费,自然地使他回想起自己上小学时“复式教学”经历。他心里直在考虑,是合班具体细节。
在温校长心里,不仅
下半年新学期报到,谢炎艳发现领书只有她个。两个同学家都在县城买房,转学走,谢炎艳个人升入二年级。
“心里好烦。”谢炎艳回忆。七岁她用童言像个大人那样严肃地解释:“孤独!”
眼下谢炎艳稍稍有些习惯,自习课上个人大声朗读,课后个人把作业本交到办公室,双科成绩也还不错,都是差分九十。但她仍然希望自习早点过去,上正课,“上课时,有老师就不孤单”。但老师并不总是在场,全校连同校长四个教师,要包办从学前班到四年级全部课程。
“尽管是个人,费力气是样。”二年级班主任王老师说,从备课、讲课到批改作业,都要像对待个完整班级,不能马虎。
数学课上,女教师拿着几张习题卷子进来,挨座手把手让谢炎艳抄,随后师生台上台下相对做习题和批改作业,教室里像后窗外山坡样安静,只听见别班琅琅读书声从隔壁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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