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年,红林需要下县城上高中。这也意味着伯伯和侄女分别。王多权下县城继续租房,看起来是不大可能事。在街上个人也无法坚持下去,看起来他需要回到沟里,依赖于年迈母亲照顾,这也使他眼下有种难言心情。
“身体旦炎症控制不好,也就几个月光景”。这也是他想要多留下些绣品原因。红林中考前二十几天,王多权在微信上告诉,等到侄女参加完考试,他就会回到沟里,“其他都不现实”。弟弟已经出门去江苏打工,眼下母亲大体能照顾他,“以后会怎样现在很难说”。从小侄女出生到上学,从沟里下到街上,两人相伴时光缓慢又似永无穷尽,却终究走到需要说告别天。
以前,红林从来没有想到过,有天会和伯伯分离。但在爷爷过世之后,她只能“不往那个方面去想”。眼下对于她来说,不论如何,需要“先把高中上出来,再把大学上出来”,或许将来再次有能耐照顾伯伯天。
自然还有多病奶奶,和有天终究会老去父亲,纵然她只有副尚显单薄肩膀。
班上有个从小要好同学,觉得新班主任太严厉,因为上课说话打他耳光,最近闹着要休学。红林给他写首诗:
钟表在墙上滴答滴答
数着们已经逝去年华
岁月真好残忍
们真好无奈
家有资本,逛不起”。下课喊朋友块上个厕所,“算是共同活动”。
红林学习原来属于中等,比较偏科,数学物理差,英文好些,语文则是全班前三名。初三分班,她好不容易努力到第考场,也就是前四十名,新换班主任让大家并不满意,只是味让大家练习,很多同学跟不上。要求又过于严厉,有些女生又想要调到别班。红林觉得管得严其实挺好,“对也好”。
红林作文在班上很突出,老师经常拿来当范文。前阵她写首叫作“致自己封信”诗,老师开始问红林是不是自己写,在班上朗读,又拿到别班去念。
在坎下土屋里见过红林写诗:
大地诗歌呀
……
可是你
却选择放弃
写诗难免带来某种向往,个最要好表妹却让红林别做梦,“你性格,将来当个医生就可以”。
永远没有停息
当春天小鸟不再歌唱
……
那次之后,给她买过北岛编《给孩子诗》,眼下这本书和柴静《看见》起,插在她枕边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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