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粮营养之外,阿不里孜有着另种饥饿。“妈妈长期不回来,他好像忘掉。来几天又走,他就要哭鼻子。”这也是他疼爱妈妈留下来小弟弟原因,就像件妈妈在衣服、食物和零钱之余,额外带来礼物,至于生身父亲,像是个遥远被风声带走名字,虽然就在个村里。只有像打开渠水样到来眼泪,透露着阿不里孜内心刻下沟壑。
妈妈走
这说不上是个院子,场地半归还给荒野,没有村里统规划绿护栏。簇簇生长毛蒿,在微风中簌簌抖动。女主人离开之后,切物什停留在她撂手位置,慢慢地破敝,没有任何复原希望。
肉孜父母是在两年前离婚。肉孜母亲在阿克苏打工摘棉花,总是不回家。爸爸在近处打零工,在个铁矿上做清洁。回家
父子有时会在村里遇见,但从来没说过话,如同素不相识。
阿不里孜外公说,离婚期间,阿不里孜生父要求把孩子打掉,说生下来他不管。“现在他也很难过日子”。由于酗酒打老婆名声在外,父亲很难再度成家,只能个人混着,每天喝得醉醺醺,时常靠方便面度日。阿不里孜看到他,心里只有害怕,避开走。
阿不里孜想念妈妈,“会梦见她,和妈妈块玩捉迷藏”。但是阿不里孜并不太敢做捉迷藏梦,担心在哪次游戏中再也找不到妈妈。前段过古尔邦节,妈妈回来玩几天,那是阿不里孜今年最开心日子。
灰扑扑院子门口,阿不里孜外婆包着棕色头巾,抱蒿草扎扫把,打扫永远也扫不干净院子。铡玉米秆归来外公带着白色小帽,帽子下是古铜色苍老面容,脚上皮鞋沾着泥巴。两人都显得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外公说,女儿女婿生活合不来,女婿把女儿打好几次,“头打烂”。
怀孕七个月时,阿不里孜母亲起诉到法院,离婚。以后在外出阿克苏纺织厂打工期间,认识现在丈夫,谈恋爱时男方要求不能带孩子过去。“们也不想把孩子给外人。”
外公外婆和小儿子同生活,小儿子长年在外打工。去世长子留下个孩子,和阿不里孜样,母亲再嫁,孩子由外公外婆抚养。院子里还有个小男孩,是阿不里孜母亲再嫁后生,因为母亲在纺织厂上班,父亲又外出打工,没人照管,个多月前也送来让老人抚养。
阿不里孜喜欢这个同母异父弟弟,“两个小孩关系好”。
家里缺少劳动力,阿不里孜周末回家需要放羊。平时放学回家,天如果还亮着,也要赶上羊群去院子后草地和戈壁滩,让羊群吃上几口。另外宗劳动是捡蘑菇。
这里草滩和田间地头生长杏鲍菇,上学路侧垄沟里也能见到,阿不里孜放学路上,像平时那样顺手采几颗。星期天专意去采,自家不吃,打电话给收蘑菇人,去年阿不里孜捡蘑菇共卖300元。
对于家里来说,这算是笔收入。2010年起房子之后,外公家落下银行债务,年只能收入万把块钱,花费用度之余,剩下三四千元还债。院子里堆老南瓜添上辣椒,是平常菜肴,玉米和小麦混搭做主粮,“找到(收入),天吃两顿。找不到,天吃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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