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螺蛳
下山途中，小叔叔提议，
家人离开
田间小径，去溪涧摸螺蛳。
溪涧从山
许久之后家人才知道。提到这件事，奶奶
泪水就上来。
昨天行人上渡船，父亲习惯性地避开家人，站到船帮头。偶尔打量眼孩子，眼神显出困惑，似乎不确定自己角色。“有时想到孩子没有妈妈，也会心痛。”他说。但已经微微谢顶他，似乎又是自己孩子同龄人。到岸后运成和奶奶落在后面说体己话，还在奶奶背后双手推送她上坡，姐姐稍微靠近爸爸，但没有言语。到奶奶娘家，小叔叔去帮厨，运成骑到院坝里停放摩托车上，时陷入沉思，但回头又去抢姐姐骑摩托。爸爸坐在不远处吊床上戴着耳机听歌，对玩耍两姐弟视而不见，仍旧像个不相干旁观者。
只有在上山砌坟事务中，骑摩托车载着姐弟爸爸终究找到份角色。运成骑在爸爸摩托车油箱上，露出兴奋表情，姐姐则在后座上，搂着爸爸腰。
家里槟榔田在远远山上，是小叔叔和爸爸两份，当初分家，爸爸把自己名下槟榔树都抵押出去，说是起房子借钱。小叔叔则透露，哥哥是为借钱吸d。好在是亲戚，出戒毒所以后赎回槟榔树，现在两家又合在处，但爸爸也从来不参与砍草收槟榔活计，让小叔叔有些无奈。家里槟榔共有五百来棵，每年收入能有四五千元，村里富裕人家会有上千棵。
到达槟榔田，需要经过绵长道路，穿过有水洼稻田小径，告别溪流，爬上落叶覆盖红土山坡，经过草木遮蔽甬道，直到达溪流源头，把瀑布声踩在脚底，才看到群峰环绕中开辟出来槟榔园，像块缀在山腹地毯，槟榔大部分还未成年，只是刚刚开始挂果，季节也比山下来得迟。
槟榔田下半部分昨日已经苫过，颜色较浅，现着倒伏芭蕉树叶和杂草，奶奶和小叔叔爬上去干活，姐弟俩留在下边游戏。奶奶害怕他们离开视线，连声呼叫，姐弟才到半坡上。
运成手脚并用爬上棵半大槟榔树，踩着光溜溜树干上圈纹，直到达树冠，这是他拿手技艺，平时个人玩耍主要内容。运成摘下两颗青槟榔，和姐姐起撕开嚼，槟榔尚需两月成熟，眼下入口变为淡淡暗红。嚼着槟榔姐弟俩齐头并脚，躺到刈伐下来芭蕉叶上，玩着种击掌念诵顺口溜，内容不知从何而来：
嘻嘻嘻，米老鼠家喇叭啦，米老鼠爸爸当警察，公司来大美女，美丽公主啦嘻嘻，上路上山买彩票，
家放个大炮，买不鸡，嘻嘻嘻，买不鸭，啦啦啦，买不老婆要z.sha……
昨天在奶奶娘家上坟期间，小叔叔曾到村口黎任公神庙里烧香许愿，据说神庙很灵，有人许愿后买彩票中百万。小叔叔也经常买彩票，二十八岁未成家他，在县城或镇上没有自己房子，又不愿像哥哥那样买个越南媳妇，在这个偏僻村落里，想成家似乎只有等待中彩。
小叔叔和奶奶砍草到高处，有点看不见，奶奶又在担心地呼唤孙子。砍草过后，纤细槟榔树更高挑地现出来，带着未成年青翠，像是身量长高很多、又有点营养不足姐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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