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作出恰到好处沉吟与悲伤,他像陷在千头万绪过往里挣出不来,以至于战逸非与战圆圆都信以为真,不说话。刚刚扒口菜饭,战圆圆就快活地喊起来,转头看着方馥浓:“还以为是你夸大其词,没想到真那好吃!”
低头看看托盘里不太精致碗与餐具,战逸非没有动筷子意思,反倒问说:“你是怎做到,让Chris主动辞职?”
“发现她个不为人知秘密,要挟她,恐吓她,如果她不辞职就会嚷得人尽皆知。”
“无耻。”战逸非面无表情,又问,“那Amy呢?你真能透视Amy内衣?”
“进会议室前去洗手间,她在女士那间里整理内衣,恰好被眼瞥见。”没等对方再来声
老板娘动作麻溜地收拾掉上桌客人留下碗筷,擦桌子边问方馥浓:“你女朋友呢?你们现在应该结婚吧?”
“孩子都有,三岁半。”假话信口拈来,方馥浓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可惜像不像他妈,不好看。”
“呸!像你还叫不好看?!”老板娘招呼着自己伙计端上三份套餐,又说,“这小摊子每天那多人来来往往,你当为什就记得你?”
“定是欠你饭钱没给。”
两个人笑阵,趁老板娘掉头去招呼别客人,战逸非问:“为什撒谎?”
会议开两个小时,结束以后正好到饭点,战圆圆央求着方馥浓请自己和战逸非吃饭。公司附近就有不少精致味美选择,可方馥浓非带着他俩穿街走巷七绕八绕,最后在北京东路上拐进条小弄堂,谁也不曾想这热闹市中心地段竟还隐藏着露天排档。只卖种套餐,笋丝菜饭、酱油大肉外加黄豆猪脚汤,份只要十元。
排挡招牌是白底红字,楷体写着:老妈菜饭。
弄堂狭窄,地方简陋,用竹竿撑起张雨布就算挡春寒。大排档老板娘是个退休年龄大婶,几个与她般年纪大叔正在嗖嗖冷风里大快朵颐,添饭居然不要钱。
战逸非皱起眉:“就这里?”
“就吃这个吧,饿得胸都小圈。”战圆圆路上就唧喳不停,还顺道在书报亭买份八卦透顶娱乐周刊,这会儿估计是真饿。
“因为女人好奇心会让她喋喋不休。”方馥浓打个响指,拇指往后指——
不远处,老板娘正拉着个姑娘手不放,个劲地问对方为什和上次来那个小伙子分手。
“See?”
方馥浓刚拿起筷子,就听见战逸非又问:“为什和你女朋友分手?”凤眼半眯,态度轻蔑且强硬,“只问次,务必权衡利弊,仔细回答。”
“她死。”方馥浓放下筷子,抬起脸,“医院误诊,开始以为是癫痫,治很长时间,才发现是恶性脑瘤。”
“再小就陷下去。”
“小非非你很不会说话哎!”
“说,不准这叫。”
“不是小气。”方馥浓找张空桌子坐下来,冲这对斗嘴就孩子气十足兄妹笑笑,“吃过这家饭菜,你就再不会惦记什山珍海味。”
老板娘认识方馥浓,见他便过来打招呼,连呼“久远没见”。方馥浓点着头送上笑容,又对战家兄妹说,大学那会儿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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