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方总问,凭什来向他要赞助
剧场占地面积不小,演出厅设在栋颇带古韵楼阁里,屋顶覆着黄中透紫釉面瓦件,脊饰用也是色儿琉璃,殿脊上还置着模样凶悍吻兽,乍看让人以为自己身处古色古香北京,而非摩登时尚上海。匾额饰着凤穿牡丹花样,红底镏金四个大字:祥云剧场。
战逸非觉得名字有些耳熟,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往里头走进些,发现这个地方春来得早,花开得闹,只有条掩映在花丛中石子路,曲曲折折通向正厅。石子路旁竖立着块块装饰古朴牌子,上头介绍着中国京剧简史、还有些京剧名家生平。战逸非拧着眉头,字不落地仔细看过,条蜿蜒长路走到头,竟还毫无知觉。耸着大红门柱门厅就在眼前,他梦怔似地抬头望着,忽而摇摇头,转身又将那条石子路再走遍。
战逸非正看得兴起,个白衣长裤年轻人陪同朋友走出正厅,抬眼看见方馥浓,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他喊他,方总。
“问个问题。”方馥浓觉得自己得说句话,因为再不说话,他会以为身旁坐着是块石头。
眼睛望着前方,战逸非干脆回答:“是。”
方馥浓笑:“还没问呢。”
“你定是要问,对赵洪磊做那些睁只眼闭只眼,是不是因为撞死他老婆。”停停,战逸非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回答,“是啊,撞死,脑浆溅地,半截身体被碾成泥。”又停停,补上句,“他要捞钱就捞呗,老子有是钱,撞死个两个,还赔得起。”
“不是问这个,这点事有什值得问?《大乘义章》里写着‘灭诸烦恼故,灭生死故,名之为灭。’就是说,人死就百,就能从切烦恼系缚中得到解脱。”握着方向盘,方馥浓朝战逸非瞥去眼,摇头,微笑,“这世上每天都有几千人死于车祸,撞死个,超度个,简直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来到战逸非身前,他递出名片,打算自介绍。
也不伸手去接,战逸非凤眼睨,轻哼声,副目中无人欠扁样子。似乎是嫌对方扰自己雅兴。
年轻人悻悻把手缩回来,方馥浓笑着打圆场,当起他俩介绍人:这是小宋,算是这个祥云剧场负责人。
这个年轻人模样温润秀气,与方馥浓看似交情不错,战逸非面无表情,语气竟莫名捻着酸,“广结四方朋友,方老板认识人还真不少。”
“阴差阳错。”方馥浓笑看着对方,“这小子来向拉赞助,被泼身茶水轰出去。”
“你这是草菅人命,强词夺理。”
刚才谁在那里摆谱充愣,这会儿倒义正言辞?方馥浓暗自好笑,脸上却依然本正经,“就算不从佛教角度理解这事,赵洪磊也该谢你。”
战逸非皱起眉头:“什意思?”
方馥浓不回答,反倒问:“刚才是想问你,想不想去听戏?”
车头百八十度调转,两个男人去家民间、以京剧表演为主茶座式剧场。战逸非喜欢京戏,却没进过戏院,这踏进剧场大门,从赵洪磊那里得来不痛快就全跑没,看什都新鲜,看什都喜欢,看什都通透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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