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圆圆拿着设计图跟着哥哥忙进忙出,既是指挥,也是后勤,送水、买饭闲事儿概包揽、偶尔还带着甜腻笑容,为累坏工人们松肩捶背。
短暂午休时间,战逸非和起搭建布展工人起,买盒饭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干大半天活,这会儿饿得狠,挑食儿毛病也不药而愈。两荤素,碗例汤,挺好。展厅里循环播放着背景音乐,那种满大街都能听到神曲,工人们都喜欢这歌,他听着听着竟也觉得挺好,不经意地还能哼唱两声。
挺好。都挺好。
满身汗水,衬衣湿又干,干又湿,手臂上浮着层白花花盐花。战逸非晒不黑,却会像蛇样蜕皮,脖子上蜕出鲜嫩粉红新皮,沾上汗水就疼得厉害。
战圆圆看见,心疼得不行,趴在哥哥肩上,“小非非,让别人干吧,你是老板,又不是工人,干嘛要自讨苦吃呀!”
距离美博会开展,只剩下天半。别企业布展工作都已进入尾声,觅雅却才刚刚开始。时间所剩无几,联合参展后觅雅展台大出四倍,充满波普元素展台设计也颇费周章,展览公司大多不愿意接这样急活,少数肯接活公司不是自身实力不够,就是狮子开口,漫天要价。
仍然是小宋。他带着直与祥云剧场合作工人来帮忙,不止揽下运输、搭建、布展系列辛苦工作,而且分文不取。
这几天上海热得惊人,明明是和煦五月气温却飙升到三十多摄氏度,运输搭建建材与各种展览道具车辆不准进场,祥云剧场人只能从卡车上卸下布展用沙发、桌椅,再几件起叠上手推车,次次运往觅雅所在展馆。
觅雅总裁从头到尾没说个“谢”字,只是卷起那万把块真丝衬衣袖子,与穿着十几块钱布背心工人们起干活。穿过直线距离超过两百米空地广场,穿过1万多平方米1号展厅,穿过几十米长展厅连廊,又穿过大半个与1号展厅同样面积2号展厅,来回往返。
战逸非把觅雅主视觉海报巨型灯箱片从推车上扛下来,再与个工人起小心翼翼搬去它应去位置。头顶上太阳简直能把人烤化,难得歇上会儿喝口水,竟发觉矿泉水甘甜如蜜。
“觅雅是公司,怎能让别人为她辛苦,自己却袖手旁观?”战圆圆长发撩到他脖子上,又痒又疼,战逸非皱皱眉,轻轻推推妹妹,“你离远点,热死。”
稍稍侧过脸,看见方馥浓与小宋坐在不远地方。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展馆里留到最晚,今早
这是头回。在此之前,他干过最重活儿是把米八唐厄从别墅门口抱进三楼卧室,可这装有唐厄照片灯箱片比唐厄本人还沉得多。
他尝到几年前方馥浓扛着桶装水爬上十九楼艰辛,上秒已经全身瘫软,恨不能歇手不干,下秒又精神抖擞,咬牙硬上。
那种艰辛没尝过人不会知道,它让人脱胎换骨,长命百岁,能从旧生活里直活向新纪年。
头天搭建,直从下午点干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展台已具雏形,像具渐渐成型骨架,只等血肉来充填丰满。
整个博览中心里觅雅人走得最晚,第二天九点不到又聚齐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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