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淌进眼里血让视线前方片模糊血色,擦也擦不掉。战逸非索性闭起眼睛,等待唐厄到来。
觅雅总裁被这个糟糕透顶家伙吓跳,他看上去像经历场战争。侧颧骨留下大片伤口,那侧眼睛似也肿得睁不开,脸孔很脏,衣服更脏,还皱巴巴。战逸非莫名感到手足无措,嗅嗅身上汗馊味儿,又用袖子使劲擦擦脸,可那些脏污好像已经循着伤口纹进皮肤,几乎扯下自己块皮来,也仍不见脸变得干净。
战逸非马上提醒自己,不能以这个样子出现在方馥浓眼前。他还不知道怎解释自己这些天去哪里,干什。那个男人笑得那漂亮,自己不能总是那不够好。
他想把自己洗剥干净,撅起屁股或者张开腿,让他狠干自己。
但不是今天。
男人自尊心让他决定将这几天经历彻底抹掉,当作个噩梦醒就好。
步维艰,八方打点依然拿不到像样地皮,原本六十亿资产缩水大半,而正业集团总资产突破四千亿指日可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正业集团体系化运作已经非常娴熟,每个城市几乎都有它成功样板。可以预见是,待地铁线路全线开通,待以正业广场为主周边设施全部兴建完工,这儿房价翻三番都不止。
富人益富,不费吹灰之力。战逸非不由冷笑,真是笑话。
上午日头晒得人昏昏欲睡,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在体力不支倒地之前,总算在稀稀拉拉树荫下看见家小卖部。
小卖部女人瞧见个带伤又带血高大男人向自己走来,吓得几乎要即刻关门。
重新拨出妹妹号码,可那小丫头迟迟没接电话。战逸非能背出号码没几个,思来想去,只得给另个人打电话。
——小唐,是。你还在上海吗?
得到对方肯定答复以后,战逸非放心,将自己方位报给对方。
挂电话,战逸非空咽口唾沫,又对着小卖部女人作出请求:“能不能……能不能……”句简单话说得结结巴巴,他从未干过乞讨事儿,“能不能……给瓶水……”
卸尽最后点力气,这个男人坐在地上,小口喝着得来不易水。
在她关上门前,战逸非用手扶把小卖部玻璃柜,请求地说:“能不能……能不能让打个电话……”
女人觉得这年轻人态度诚恳,眼神看着莫名令人心疼,到底没把他赶出门去。
战逸非马上拨出串早已烂熟心号码,他现在只想给方馥浓报声平安,想听听他声音。
他想把对严钦说过话对那个男人说遍。
就在最后个号码即将摁下时候,他忽然从玻璃柜上看见张脸,他自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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