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岑歌
手还没来得及挪开,就被对方拽住。
掌心皮肤带着薄茧,蹭在脸上很是舒服。
方馥浓笑,“醒?”
蓦地睁开眼睛,眼眶果然微微泛红,战逸非从床上坐起来,不冷不热扫对方眼:“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你倒也舍得回来。”
“她们想看这儿金钱树,而恰好来过,记性又好。”方馥浓摸出口袋里罐铁盒薄荷糖,抛给对方。
过方馥浓与里头座位上战逸非搭讪,她说,“你们什大学呀?她们俩都考进上海,没准儿能变成你们学妹呢!”
这个年纪女孩子最是花痴聒噪,和自己妹妹个样。战逸非对女孩搭讪视若无睹,只是冷冰冰地睨方馥浓眼。他把本来戴着棒球帽摘下来,拿帽子遮住自己脸,又双臂交抱着仰面靠在椅子上,以示自己要睡觉,闲人莫扰。
吃闭门羹女孩脸悻悻,方馥浓倒笑得电力十足,“他太腼腆。”
战逸非没上过九华,四大佛山他只去过普陀山,还只去过次。佛教圣地都差不多,酒店、饭馆律价廉物不美,也就是般经过改建民居,家家户户都卖山珍、供香火,靠佛山吃佛山。战逸非进酒店之后,方馥浓就不见人影。该是与那四个女孩起。
还是难受,折宿腰又颠簸近六个小时,本来就疼屁股更是扎钢钉般。山中寒气敲打门窗会发出声响,似那听得人心烦回铃音。他倒头躺向大床,闭起眼睛。
将糖片含进嘴里,熟悉甜味令晕车不适缓解不少,战逸非勾勾嘴角,“看那四个里头有个长得不错,你不妨留个号码给她,等她来上海,你多个‘妹妹’殷勤,她也多个‘哥哥’照顾。”
“倒也想,可人家想要是你号码。”方才那眼对视就让那漂亮姑娘着道,还真旁敲侧击地问几回,方馥浓只当听不懂,没让对方遂愿。伸手捏捏眼前男人下巴,凑脸上去,“现在女孩怎都喜欢这种俊俏小白脸?”
“不喜欢俊,喜欢丑。”打开对方手,顺势又回捏对方下巴,“就你这样,最合意。”两张脸本就贴得近,战逸非索性搂方馥浓脖子,咬住他嘴唇。
吻过以后,战逸非就沉下脸来:“不喜欢寺庙,想回去——们到这儿来到底是找谁?”
“位旅日归来画家,邱岑歌。”方馥浓停顿下,“邱岑歌艺术成就或许比不艾伯斯,可他在中国影响力不比任何位明星大腕少,人家是画家,身份本就不同凡响,何况还是个美男。”
心里有些烦闷情绪,似水中孑孓,细不可察。
样庙宇楼阁唤醒记忆,他想起他二叔曾带他去过普陀山,请位高僧给他妈补场法事。
有钱人都信这个。战博从头到尾没现身,倒是掏这笔请和尚念经钱。他明明白白表现出个态度:他对姓齐女人漠不关心,对这莫名冒出来儿子也厌恶得很。
方馥浓回来时发现这小子已经睡,弓身成母体中胎儿样子,偏缩在床上侧。
这小子睫毛太长太密,阖眼来看就是眼头至眼尾拖笔浓墨,直曳入鬓里。此刻这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垂着泪珠。方馥浓上前探探他额头,竟还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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