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做这些事,并没有与他大臣商议。外廷大多数*员都不知道,只有少数人听说。赵良嗣此时又站出来反对,坚持不应该毁掉盟约,甚至请求斩李安弼。这个请求给他招来祸水,他被贬官。
不幸是,赵良嗣说法是正确。七月初十[6],当李安弼返回时,满面春风张觉率领*员来到城外迎接。他没有想到,金军已经打听到他今天要出城,乘他接旨工夫发动袭击,将张觉和平州城隔开。张觉虽然没有被金军抓住,却无法返回城内,只好向燕京方向逃窜。
逃窜过程慌乱之中,宋徽宗圣旨不巧被金军得到。日后,这道文书就成皇帝违反和约铁证。
金军虽然将张觉赶走,围困平州,却暂时无法攻克。他们转而攻打营州,这次得手。张觉母亲、妻子等家属都在营州城内,被金人全部抓获。[7]张觉弟弟原本跟
,如果不想被金国击败,必须投靠更大靠山。张觉派出几位说客前往燕京长官王安中处,试图说服北宋接纳他。
如果北宋接纳张觉,就意味着彻底背离宋金和约。和约中规定,双方疆界不得变更,也不得接纳对方叛将。
可如果不接纳张觉,问题也很严重。因为他有着近十万兵马,处于山南腹心之地,如果和北方萧干联合,就成北宋大隐患。即便金国最终击败张觉,那平州依然是插入北宋腹地把尖刀,金国随时可以从这里进攻北宋。当初赵良嗣苦苦哀求阿骨打,就是为获得营平滦三州,现在三州竟然摆在眼前,可谓机不可失。
王安中不敢私自做决定,只好将张觉派来李安弼和高党送往汴京。在汴京,李安弼和高党作为说客,与原来辽国宰相李俨儿子李处能(已经改名为赵敏修,在宋朝担任延康殿学士)起劝说宰相王黼,王黼又告诉宋徽宗。于是,皇帝心动。
在北宋官场内并非没有反对意见。反对最激烈是出使金国最多赵良嗣。[4]虽然赵良嗣在谈判时很想得到三州,但现在他认为,朝廷刚刚与金国签订协议,不应该立刻背信弃约,而应该首先处理好内部问题,等实力足够强大再说。
对于反对意见,宋徽宗并没有听进去。他给燕京副守詹度写信,[5]谈到最好策略是坐山观虎斗,先让金军与张觉斗场再说。但随后他写第二封信,让詹度偷偷地招纳张觉,但表面上必须装出不与张觉勾结。
六月初五,张觉秘密派人投降。与此同时,金国也在行动。金国虽然不知道张觉已经投降北宋,却派来军队准备镇压。率军是金国大将阇母。六月二十,阇母军队到达平州带。
由于平州防卫最坚固,阇母首先率领两千人马到达营州城外。不过随后他发现营州城也做很好防卫,守军人马众多,准备充分。反而是金军士兵太少,很难获胜。阇母于是在城门上写下“今冬复来”几个字,就撤退。
金人主动撤退被张觉渲染成次大捷,派他弟弟上报给宋徽宗。宋徽宗大喜,立刻授予张觉泰宁军节度使,并且是世袭。
皇帝诏书由李安弼带回给张觉,另外,宋徽宗还用金花笺御笔写封信,交给张觉弟弟,让他亲自转交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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