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正在城外汴河边带兵,由于勤王之师太多,有许多小分队无法安置,特别是东南来兵。由于太上皇干扰,东南兵没有大规模集结,只有些小部队零零星星到来。宇文虚中出城集合两万左右东南兵。他听说朝廷有难,将军队交给别人带领,自己坐在筐里吊入城内,接受前往金军营地出使任务。[20]
宇文虚中到达金军营地后,发现这里气氛剑拔弩张,他在金兵包围下坐四个时辰才见到康王等人,第二天才见到斡离不。他来回于宋金两营达三次之多,金人定要北宋割让三镇才肯退兵,宇文虚中甚至痛哭流涕,都没有争回三镇。[21]
在他最后次出访金军营地时,除携带常规文书之外,还带上割让三镇诏书和地图。这些诏书曾经被李纲扣押,但由于李纲已经离职,没有人能阻止这些诏书发出。[22]当初李纲扣留它们,是希望等勤王大军到来后,逼迫金人同意不要交割三镇。现在勤王大军已经到达,但割让诏书和地图不仅无
胆,没有加以核实就相信,匆匆做出免职李纲决定。
蔡懋把消息带给皇帝,皇帝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李纲。毕竟皇帝对姚平仲劫营是知情、鼓励甚至参与,李纲和种师道等人反而不知道。现在出事,还必须由他们承担责任。
于是皇帝赏赐李纲白银五百两、钱五十贯。能够赏赐这多,在缺金少银时代已属不易。按照皇帝意思,先让李纲下野段时间避避风头,等金军走再重新用他。[17]
除面对大臣压力之外,宋钦宗要处理还有金人愤怒。
二月初三,出使金国使者郑望之等人被放回来。跟他们起来,还有金国使臣张恭礼,他带来封充斥着嘲笑口吻信,信中故作不知情地谈到遭到支情况不明军队袭击,这支军队气势汹汹前来,战败后又灰溜溜逃走,金军请求宋钦宗解释这到底是怎回事。[18]
宋钦宗接待金国使节之外,还会见郑望之。他听郑望之叙述,不断地说“错,错”。[19]
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就如何处理这件事也有不同看法。按照种师道意见,姚平仲劫营确是错误做法,但这个错不是选择军事对抗,而是没有做好准备就仓促行动。既然前面错,金军以为宋钦宗会服软,那继续进攻就成另种出其不意。再说姚平仲损失也不大,宋军实力并没有被削弱,所以不如发动兵马对金开战,将他们打服再说。
而另种意见,也是大多数主和派意见,认为既然已经与金军讲和,花这大力气,就不好再反悔。不然,即便不说实力上,面子上也是过不去。
当金人使节质问时,宋钦宗是磨不开面子,二是吓破胆,立刻选择和谈,他屈服,停止切军事行动,全力讲和。他回书承认姚平仲事件,并声称自己毫不知情,是姚平仲本人以及些与他关系不错宰执(暗指李纲)发动,姚平仲已经逃走,宰执已经被免,事情过去。
皇帝写好回信,却发现找不到人当使者。由于出这多事儿,担心去往金军营地遇到危险,北宋大臣们都不愿意当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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