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钦宗再次将王云派遣去金国,金国人已经不认可前面许诺,不可能再交还三镇。
这件事误会直持续到十月初,宋钦宗还真要派康王去谈判。康王甚至出国门上路,只是后来路上出变故,中途折回,才没有白白地去当俘虏。[12]
另件奇怪事情是,太原失守半个月内,竟然没有人敢告诉宋钦宗。群臣再次进入事不关己状态,大家都装作什也没发生,希望拖下去。[13]金军正好利用
主帅张孝纯和他另个儿子张浹被俘后,金人要求他们投降,张孝纯拒绝,等待被金人杀死。金人当着他们面将三十多员副将杀掉,张孝纯父子依然面不改色,等待着自己命运。粘罕佩服张孝纯是条汉子,没有杀他,叫人把他押往北方。
太原作为北方屏障意义不亚于燕京,它失守,意味着山西路已经开放,金军随时可以南下黄河,不管是西进洛阳还是东袭汴京,都不会再有大障碍。
更可怕是,太原是在宋军眼皮底下丢失。宋军还有十几万大军在周围救援,却谁都过不去。如果说第次汴京之围失利是因为援军没有到,那太原失守则意味着宋朝军事体制彻底落后于金朝,即便有援军,也打不过金军。
宋朝军事体制落后不在于将领军事素养,因为他们也有很好将军,如种师道、种师中、张孝纯、刘韐、折可求等,当年郭药师也曾经全心全意帮助皇帝守卫燕京。但由于指挥系统紊乱,将军们很难有权力调动起全局资源,来组织场战争。
金军行动指挥由两路元帅全权负责,他们可以调动切资源为战争服务。但宋军调动资源要得到皇帝允许,而皇帝又是受身边宰执控制,宰执还包括主战派和主和派,在系列扯皮中,几乎不可能做出及时决策。
在战争中,每位将军都只是路兵马将领,指挥不动其他兵马。就算设立个更高级统帅,几乎所有下级将军也不把这个统帅当回事,因为他们除受这个统帅领导之外,还有无数层级领导节制。
旦将军打败仗,宋朝言官立刻发动弹劾,不惜把他们逼上绝路。言官无罪,将军不赦。当将军打胜仗,宋朝宰执立刻考虑通过升官将他们带兵权剥夺掉,到最后仍然是树大招风难以自保。
总之,宋太祖设计这个系统曾经和平运行百多年,直到遇到金军这个克星,其中隐藏千疮百孔突然就,bao露出来。
太原丢失连带效应直到个多月后还能看出来。在太原丢失之前,宋朝还派遣位叫作王云人到金国皇帝处谢过。[10]王云十月十八才回到汴京,当时太原已经丢个半月。但王云带回来却是好消息:金国皇帝似乎松动,不要求三镇土地,只要三镇赋税,并给金朝皇帝上尊号,表示臣服,再派康王前去议和,就可以。[11]
这件事让宋钦宗激动番,讨论半天如何上尊号。但事实上,金国皇帝许诺出自太原失陷之前,金国人也已经厌烦战争,所以才会想拿笔钱就算。可是王云回来后,太原失陷消息传到金国皇帝耳中,他又改变态度,因为金国已经看到胜利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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