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个问题——金银交割也不顺利。北宋用半个多月才完成绢交割,至于金银,连收都只收上来小部分,到底什时候才能交割完毕,更是个未知数。金人只好加强对皇帝逼迫,以纵兵掳掠相威胁,让他加快速度。
更麻烦是,随着金人加强对皇帝逼迫,首都反抗情绪越来越强烈。皇帝第次从金军营地归来后,金军、皇室、人民进入个短暂蜜月期,金军没有掳掠,城市也还完整,同时皇帝答应金军切要求。但到执行时,三方都经历巨大不安与
犒军钱。他们以为这两样东西都不难得到,只要北宋皇帝声令下就可以。
但经过个月,两个目标都没有达成,北宋社会反而向着颓败分裂方向滑去,就连皇帝命令都无法执行。于是,金人有三方面顾虑:第,无法完成土地交割;第二,无法获得足够金银安抚军队;第三,北宋社会乱套,让金军失去对京城控制。
关于土地交割,虽然早在十二月初,宋钦宗就派遣陈过庭、刘韐、折彦质三人分别前往河北、山西进行交割。但事实上,直到十二月十八,陈过庭等人才真正出发,之前他们虽然先到两位元帅大营,却由于元帅们想法太多,迟迟没有出发。[19]
金人原本想让北宋朝廷将各位北方城市守将家属都交出来,再带着家属起去交割,只要守将肯交出城池,就把家属还给他们。皇帝同意,开封府也迅速去部署,却由于找不够人而屡屡耽搁,加上当时最要紧事务是筹集金银,找人事情直到下年还没有完成。在这种情况下,金人只好让陈过庭等人匆匆上路去碰运气。
可运气并不好碰。以在深州交割为例,宋朝派往深州交割使是欧阳珣,他本来应该帮助金军劝说城内放下武器,但到城下,欧阳珣反而大喊:“朝廷被*臣所误,来就是为死在这儿,你们都要尽忠报国!”金军将欧阳珣带到燕京烧死,但这并不能帮助他们得到深州。个多月过去,金军只得到石州个州。[20]
河北交割之所以麻烦,还因为有个康王。金人已经屡次三番地要求皇帝将康王召回。即便康王性格并不适合解救朝廷灾难,但只要他还在河北地区活动,就具有巨大号召力,让河北守将们不肯放弃抵抗。
在金人要求下,皇帝曾经派曹辅去相州找康王,却没有找到。到新年正月初二,金人再次迫使皇帝派遣中书舍人张澂前去寻找康王,把他叫回来。就连皇帝诏书,金人都亲自改好几遍。[21]为防止皇帝与康王串谋,金人还派人与张澂起出发。
但不巧是,金人这次又收到错误情报。当时宗泽在开德府抵抗金军,为鼓舞士气,他拉起大旗,表示康王在开德府。这个消息传到汴京,于是金人让张澂前往开德府寻找。
事实上,胆小康王并不在开德府,而是逃到更加安全东平府躲藏起来。张澂和监视他金人来到开德府城下,城上士兵告诉他们,康王不在这里,至于在什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张澂只好和随从返回汴京复命。[22]
找不到康王,河北地区交接便无法完成,金人不满日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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