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很重要事,午饭还没吃,侯爷家鱼还等着呢。”阮宝玉继续很严肃地蹙眉,脚底生烟,溜子早就没人影。
“侯爷……回来啦。”
进侯府大门阮宝玉就开始大嗓门。
“侯爷正在接待客人,你还是先去吃饭。”接话却是阮侬。
阮宝玉“哦”声,搓手直扑他清蒸鲈鱼。
三个人还差十步时候李延肚子胀气,轰隆隆在里面滚雷。
他瞧见阮宝玉,心想自己中午吃黄豆又吃韭菜,可千万不能浪费,于是连忙将腿子夹紧,三步并两步朝阮宝玉奔过去。
时间刚刚好,距离也刚刚好,离阮宝玉那异常发达鼻子不足尺,他心满意足,丹田往下沉气,将这个屁威风八面地放出来。
绝对很黄豆也很韭菜个屁,他闻见,阮宝玉闻见,苏银自然也闻见。
唯没有皱眉是苏银,他在这时彻底崩溃,人直挺挺往前,晕过去。
怎步步挨到监斩台他不记得,怎扔出行刑牌他也不记得,他已经魔怔,下下数数,数着侩子手落刀数目。
每个数目过去,二公子便要少块皮肉。
数到九十九时候他已经快要发疯,连手上汗毛都在发抖。
阮宝玉这时来,站旁看他半天,他也没发觉,仍然发木,很认真地数下“百”。
阮宝玉只好叹口气:“来是想告诉你,监斩并不是要直监着,不是要监三天三夜,你如果不想看,现在就可以跟走。”
还是很干脆飒爽。
苏银眼睛有些湿,就看见自己虎口血落进酒碗里,萧旭又咬住碗边,口吞进去。
下面话萧旭骂得很大声,但他脑子发木,没怎听清。
无非骂他是条忘恩负义狗吧。
是该骂。
帛锦本来并不爱吃鱼,可自打他恬不知耻搬进侯府,府上就顿顿离不开鱼。
想着这个阮宝玉就很美,小酒就鲜鱼,越喝越有,渐渐就喝大舌头。
阮侬也不去私塾,就立在旁边看他,阮宝玉喝杯,他就骂句:“*贱!”
李延大惊,断没料到会出这种状况,说话都结巴:“这……这……这是什情况?他……他……他……”
阮宝玉皱眉,很严肃回他:“现在状况是:你个韭菜屁把人家臭晕,你要负责把人家抬回家去,还要负责人家医药和精神损失费。”
“啊?”
“别啊,赶紧抱人找大夫。”
“你也来帮忙。”
苏银“哦”声,站起身,跟他走,走下监斩台,走出人群,走到条长街,却仍然没停口,直在数数。
百零,百零二……百……
阮宝玉跟在他身后,看他小腿又洇出血来,便问他:“你要不要坐轿子,才领俸禄,现在有钱。”
苏银摇摇头,走得也盲目,不知怎就走到大理寺附近。
李延今天躲懒,回去吃午饭又眯会,也正好才到。
后面有人提醒,说是时辰到,他该回监斩台监斩。
脑子还是很木,他抬脚,走没几步掉下刑台去,摔个标准狗吃屎。
台下观刑百姓哄笑,这多张面孔,他没有张能看清,全是雾煞煞片。
凌迟,是要割三天三夜,三千多刀。
他脑子里来来去去就只有个“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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