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来拜访,还有件事要问。”
“请说。”
春光悠哉地游进屋里,宝公子缓缓抬头,眸色在阳光下显得极浅,好似随时会像猫咪在强光下,瞳仁会缩成条细细线:“萧兄当初是为诏书,杀段子明,却是为何要把他留下暗号告诉,让找到诏书?”
“能得诏书自然是最好,不能得,也不能让帛泠收回去。段子明死在手,总比被帛泠折磨至死来得痛快。至于后面,段子明出谜,是解不出,只好借用阮大人智慧。侯爷得到,和得到,如今看来有啥不同?”
“噢噢噢。原来如此,想萧兄还少说几句。
“萧少保,未来九五之尊,气量应该庞大些。”宝公子很形象地张开双手比划。
萧彻眼波动,竹笛轻拍掌心:“侯爷疆土可要有兵来把守?”
“这个自然,绝对不当光杆。”
“阮宝玉,越接近成功,越容易多愁善感。你说关键时刻,会放这样兵权给帛锦?”
“萧兄不肯?”阮花痴腰板挺得笔直,要——“后兵”。
“那就好。在下还有些事,想与萧兄打个商量。”阮宝玉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先礼”。
“你说。”
“替侯爷要方疆土,足够和侯爷逍遥快活。”
“帛锦改变行事风格,让你来谈判?”萧彻挑眉,语气派清凉,清凉入心。
“精打细算,小弟比较在行。”
蛊毒得解,皆大欢喜。
帛锦药性发作比宝公子厉害,汗出如浆,折腾到后半夜,人才安分下来,沉沉入睡。
第二天,阳光普照。
宝公子率先睁开眼,帛锦还处昏睡状态。阮花痴支身,亲侯爷好几口,才餍足地伸个大大懒腰起身。
办正经事天开始,阮宝玉打扮得山青水绿,副犁庭扫穴风姿,在萧彻面前亮相。
萧彻斜斜地扫宝公子眼,没搭话。
“如果在苏将军得胜回朝前,很大嘴巴地跑去告诉苏银,李延事呢。”有好看银子去陪李延也不亏本。宝公子字顿,前大理寺少卿从来不仁慈。
萧彻凛,眯眼,摇摇手指:“时隔数月,如今再说,苏银不会轻易相信。”
宝公子埋头叹息,就知道谈判不会十分顺当:“信与不信,有主意,不劳萧兄操心。”
“那静候佳音。”萧彻笑容有点僵。
“阮宝玉,你侯爷不缺心眼,但他直忽略你才智,只想将你藏着掖着,将来也只可能把你压在床上。对此,你没有半点怨言?不要告诉,你阮宝玉就只剩这点志向。”
“那是侯爷宝贝,与你无关。”宝公子笑容轻佻。
萧彻蹙眉,唇慢慢地抿成条线,静片刻,收起笑容,与宝公子对视:“跟,你可以大展宏图。”
“萧兄还没掌控天下,已经开始管得那宽厚。是不是因为昨日受惊吓,压惊茶喝得太多,撑到?”
“阮宝玉……”
而有美人沟美人正临窗吹笛,还是那首燕返。窗外果真引来只鸟,可惜不是燕子,是只画眉。
画眉歪头看萧彻,萧彻也看看画眉。
随后他敛神,扭头去瞧阮宝玉:“宝公子怎来?”
“听说萧兄近两天挺倒霉,所以来瞧瞧。”笑里藏刀。
“放心,不过星星点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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