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果实,不是说看哪本书啊,都是他自己挖掘出来,他自己慢慢推理推出来。比如讲到同性恋事情,有那多同性恋理论,他却认为,同性恋就是什呢?因为男女之间关系已经方便到唾手可得,太容易,太方便,所以说人总是在向艰难欲求不得地方攀爬。他思想和别人这不样,但你晓得是他自己独立思想结果,独立搞这种东西。史铁生是个很特别人,有时候你和他在起你会觉得,哎呀,你会觉得他很健康,觉得他很健全,你不觉得他有什缺陷,他有种思想上可以不断激发人力量。史铁生就是个偶像,你觉得不能和他有过多接触。想张文江应该和史铁生两个人对对话,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能对到起,都带有玄思。
张新颖:他们两个有个很大区别。张文江,你别看他讲得很玄,可他所有想法都是跟自己亲身体验有关系。那史铁生有个问题,他要把他思想跟自己体验剥离开来,他思想、他抽象想法,其实是为克服自己局限性,特别是命运痛苦,思想成为拯救痛苦种东西。他定要往抽象东西走,越抽象,就越离开自己具体痛苦。他是这个方向,可是张文江强调方向倒是相反,你定要走到你贴心贴肉那个方向,思想再抽象、再玄虚,定要跟自己东西结合起来。是比较赞同张文江方向,所以对《务虚笔记》是多少有点失望。特别喜欢史铁生这个作家,就觉得这好个作家,然后他经受这样折磨。般人当然不能故意去经受这个折磨,但是他已经有折磨,这个折磨其实是笔财富。不定是直接去写痛苦,但是如果能把亲身经历,把痛苦信息带到文字里去,这样东西定是最好,流。但是,他问题是,定要使自己思想跟这脱离开来,否则没法过下去。所以,从人上来说,史铁生是个非常好人,非常不起人;从文学上讲,他力量还没有达到既可以使自己能够接受这样个命运,又可以直接地面对它,接近它。他克服痛苦办法等于是离开它。能力更大人就是完全可以接近它,正视它,把痛苦挖掘到更痛苦地方,把痛苦扩大。当然这样说,是过于苛求,也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王安忆:上次台湾出《务虚笔记》,不是要给他写序嘛,那真是看到血都要吐出来,必须要找到个脉络。
张新颖:看到你那篇文章,觉得你写得很好,就是感觉好像没有结尾似。但这没有结尾,不是你问题,是他问题,就是到那儿。
王安忆:这个长篇真是非常难读,最主要还不是读不懂,是读时候,心里很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那多东西?是不是将它们搞复杂?这是个很大问题。
张新颖:他把切都抽象之后,符号化之后,这东西有时候就会感觉有点空。其实对于他自己不是空,是实实在在,可是经过这样抽象化文字传达,就有点空。
王安忆:你要去看他生存吧,其实真是不容易,切,所有,都绷筋,哪根要松,就哗哗都下去。而且最困难事情在于,们还没有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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