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蛮白。和她交往回忆起来是蛮温馨,她这个老太太文章也好,也都是很温馨。当还是小孩子时候,跟妈妈讲今天读到篇小说,像是某某人写,讲给妈听,妈听完以后说这篇小说肯定不是这个人写。后来再去翻,看是冰心写,就是《小橘灯》。妈就能够从它格调里面看出是个这样人写。
张新颖:们读书时候,《小橘灯》已经选到课本里去。
王安忆:那时候是偶然在家里翻到。她总是给人种非常温馨感觉,而且很亲切,很有教养。有教养和没教养是大大不同,她说句关心话,要你好好学习话,你感觉是不同,这和文章写得好有样地方。同样件事情,两种叙述方式就不样,冰心就是这样不同叙述方式,这点上宗璞也像冰心。
张新颖:老人里面,你还接触过哪些?
王安忆:也是接触过些其他老人,这些老人在生活中出现时候,都已经蛮苍老,或者说蛮沦落。比方说陈企霞,那次和妈到王蒙家去,们是在门洞里碰到他,又瘦又老,并且,整个脸上表情就是很失意。骆宾基是和萧军同时见到,那年在北京个什大饭店里面,是春节前夕时候,过来个小伙子,然后就说:“王安忆你要不要见萧军?”就说好呀,他就带去。这个人是萧军孙子,他们是坐在小包间里面吃饭,萧军旁边就是骆宾基,萧军特别爽朗,讲话啊,签书啊,很热闹。们问,你现在还写不写?他说不写不写,你们写你们写,就这样子。骆宾基就很沉闷,和骆宾基还拍张照片,胡子也很长,头发也很长。这批人进入生活中时候,大多数都是这种样子,像萧军是个例外,冰心是个例外,其他老人,是在他们人生末梢上和他们接触,但是还是有幸和他们有点滴接触,可惜这人不大认人,后来有人看到照片说这个是周扬,那个是什人,都不大知道是谁,他们给留下印象确实不太强烈,因为交往比较少。而且,年轻时候注意自己和自己事情比较多。老作家里面还有老舍,自己没见过,但是听母亲讲过,母亲那个时候和他块儿去日本,时间蛮长,个多月,她回来讲到些老舍事情。老舍在印象当中也是个忧郁人,母亲给讲过这件事情,是挺忧伤,她说老舍在日本时候偏偏要买把茶壶,这把壶好像挺难买,反正他要买把模样壶,后来他买到。母亲问他为什要买,他没有说。后来母亲不知道听谁说,他曾经有把这样壶,他非常喜欢这个壶,结果他大概有个儿子早夭,他难过得不得,就把这把壶给摔,后来想把这把壶给买回来。就觉得老舍挺忧伤,尤其是当成年以后知道,他是这去世,他更给很忧伤感觉。他们都是妈妈前辈。
张新颖:萧军你还写过篇文章。
王安忆:写过篇。觉得他挺好,怎讲,挺宽容,就像这个晚辈,他会寄书给,而就是懒懒,也不是很及时地回应他,而他会叫他孙子再寄书给,他孙子也是个很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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