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从这儿开始,然后步步地,越来越好,这个力量就写出来。好多小说没有力量。
王安忆:这种好故事是可遇不可求。小说就要写不平凡事情,们写小说人都是要找不平凡事情。不平凡事情很少,很难找到。现在小说最后都是个平凡结局,使不满足,人们都要写平凡事情,平凡事情有合理性,合乎现实,但反映现实不是小说目。
张新颖:谈谈你跟刘恒交往。
王安忆:跟刘恒交往也蛮有历史,他是最早篇成人小说编辑,《北京文学》编辑,那时候,他还不叫刘恒,叫刘冠军。写《雨,沙沙沙》,他删掉些东西,哎呀,感到很不满意。他还给写封信,意思是你要谦虚。后来写《大哉赵子谦》,篇短篇小说,也是他责编,当时们在北京开个发奖会之类,他要求留下来做些修改,就把安排到北影厂招待所住几天。那时他还没怎写东西,后来写,写得蛮好。有篇叫《黑血》,写个监狱放出来青年,有点写得和别人不样,那青年狱友从监狱逃出来,躲到他那里去,你会感觉到,他们是个部落,个另类人群,在正面社会之外,这才叫另类。们现在小资写所谓另类其实是主流。所以那个释放青年回到社会上简直找不到生活,可是,最后还是被捅死。这个死法很有意味,意味着他也被他原先群落逐出,无立足之地。好像现代生活里面吧,所有英雄都被折磨得变形,变得很不起眼,但他们那种落落寡合表情正是英雄遗痕。这次在法国时候,去巴黎圣母院,正好碰到他们做弥撒,就从头到尾参加场弥撒,脑子里就想到雨果。去巴黎很奇怪,就觉得你很熟悉,都是法国文学里面看到。就想象,卡西莫多就爬在这个梁上,像条虫样,卑贱但是又那有圣意,是神落到凡间变相。觉得在现代m;主社会里,普罗大众起来,英雄隐在人群里,变相作罪犯、边缘人物、精神病者。他们特殊性格没有泯灭,妨碍他们融入人流,于是他们又统统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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