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读过,早就读过。但事实上,完全没有想到《倾城之恋》,想到是曾经在汉堡,遇到个香港先生,他对说,从来没有人说爱香港,都是说香港会给人什机会,不会说爱香港。说,那你是爱香港,他绝口否认,但表情就像是负气。此时,香港给个没有归宿印象。于是,就觉得应该写两个过客,在这样个码头样地方,发生个不确定关系。但是这人比较实在,很不会写那种惊鸿瞥东西,很难写那种轻盈东西。陈村对提意见是对,他看《香港情与爱》,然后和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作比较,他说《情人》轻
意,虽然遭受挫折,但这不过是代价,终还是使她避免和你样普通人生。在白茅岭这地方,千万不要以为她们有什忏悔之心,她们不过是在体验她们人生部分经历。她们本质上就和们不样。事实上,持们这种想法人只是社会上部分人,不是全部,们只能代表们自己。她们真令惊讶。在那个境地,皖南非常偏僻,没有充分自由,几乎完全看不见异性,可她们会冒着很大风险,这风险就是违反纪律而延长劳教期,她们躲在被窝里面修眉毛,擦指甲油。你就简直不知道她生活热情从哪里来。觉得她们是人群里异数。你还会看见个有趣情形,就是在她们群体里,也有着阶级差异,是以本人才智、能力,甚至品行来划分,她们自有标准。不过就今天来说,卖*情况应该比当年复杂得多,是十多年前采访。如今白茅岭女劳教大队已经迁回上海。
张新颖:今天可能也不抓吧,至少不像十多年前那严厉。
王安忆:妙妙虽然没有堕落到社会负面,但她也将自己人生毁坏得差不多。《歌星日本来》里那个歌星比较要合法化,她是有事业心,要向社会挣个地位,但那股子蛮劲却也差不多。从某些程度上说,她们都有些动物性,如同母兽样。《歌星日本来》素材又回到们团,是“后文工团”故事吧。在那种意识形态背景下建制起来团体,到自由经济时代,命运可想而知。
张新颖:但是《歌星日本来》,后来你集子很少选这个东西,你觉得不太满意?
王安忆:不是不选,是别人不选。作品集往往是在被动情况下出,本意是不喜欢重复出书,可是盛情难却。选集里通常没有这篇,他们可能是忘,或者根本注意不到,这篇似乎很难归入任何时期文学思潮,就是说在文学史里占不位置。
张新颖:不是,觉得这个题目起得不好。题目起就是……
王安忆:很像个通俗小说。
张新颖:对。别人可能没看,看题目没看内容。
王安忆:这之后写《“w.g”轶事》和《香港情与爱》。这两篇小说觉得应该比较成熟,比较肯定地讲述故事。写《香港情与爱》,是因为特别想写个香港故事,但是又很茫然,不晓得要写什样故事,当写下第句“香港是个大邂逅”,心里就清楚,是要写个过客故事。
张新颖:那时候应该已经读过《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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