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已经回家里调理,只是还需要定期去医院复查。程力把苏蓦给予行李箱拖到江漓楼下,江漓沉默不语接,静静听程力把苏蓦话从头到尾交待遍。程力从来没有见过个男人哭得那般无助,江漓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蹲在地上无声嘶吼,消瘦脸颊上布满泪痕,等擦干泪眼,还要挂上笑脸回去。
这就是长大人生,身不由己,无奈至极。
江漓天比天沉默,除在家里继续戴上完美无缺面具,在外人面前,江漓变得冷峻而沉着,好像脱胎换骨般,处事张弛有度,说话举止得体。江漓还学会做饭,抽着空去拳馆练习自由搏击,不知内情人都对江漓赞不绝口,只有程力跟王思瀚在江漓脸上看到苏蓦影子。江漓把自己活成苏蓦,江漓以另种方式把苏蓦刻进骨子里。
江漓毕业答辩也是完美至极,论题新颖,论据充足有理,连贯苛刻杨老头也对江漓赞不绝口,就好像曾经对苏蓦那般欣赏样。苏蓦已经顺利取得去意大利继续进修机会,这里面有杨老头手笔,作为杨老头爱徒,杨老头不会让苏蓦这样人才埋没在无谓纷争中,苏蓦学费由苏行松全力支持,苏蓦没有后顾之忧。C市发展前景不错,教育资源也比G市更为优质,苏行松公司重心几乎已经全部挪过来,等过暑假,苏璟也会在C市进入新小学,展开全新人生篇章。
肖朵跟苏蓦联系许多次,大多是解释自己并不知道姜欣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闹到江家,自己也是后来听姜欣跟肖爸说起才知情,但是切已经无可挽回。苏蓦不置可否,对于姜欣如何拿到照片,苏蓦没有深究,既然结局已定,何苦还要折磨彼此,姜欣不过
苏蓦找上程力时候,程力心虚得不敢抬头,方面程力应江漓绝对不能把江妈情况告诉苏蓦,只说江漓家里不同意,江漓退缩,让苏蓦断念头;另方面程力是打心眼里不愿看到自己多年好哥们憔悴成那幅模样,曾经有多意气风发,如今就有多形容枯槁。可江妈还在病床上吊着命,程力不敢胡言乱语。
所幸苏蓦压根没问程力关于江漓情形,苏蓦只是拎个行李箱放在程力面前,波澜无惊告知程力:“那房子租期到,把他东西都收拾好,你带给他吧。”
程力难受,想抬眼从苏蓦脸上看出些什,但苏蓦神情和往常般平静而冷冽,程力没能看出什来。苏蓦说完,转身就走,程力用手指摩挲着行李箱拉杆,突然就喊句:“苏哥!”
苏蓦脚步停下来,微微侧过脸,露出线条完美侧颜。
程力喏喏:“你……不要怪他。”
苏蓦轻笑:“不会怪他。”
“有那三年,知足。”
“会过得很好,让他也对自己好点。”
程力抹把眼泪,冲着苏蓦背影大声喊到:“定会转告江哥!”
苏蓦头也不回摆摆手,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以至于后来程力再回忆起这个完美无缺男人时,总觉得是做场漫长梦,只有三人坐在四方桌上齐聚时,那空缺角才反复提醒着程力,原来苏蓦真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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