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上下牙齿在打架,等苏蓦跳下车,拽着姜欣往车下拖时,姜欣惊恐万状死死扒住车门,说什都不肯下去。
苏蓦声冷笑:“你怕什?”
姜欣抖若筛糠:“不去!真不去!没推妈!真没推妈!说!全说!你别拉上去!”
苏蓦朝着车门狠狠踢脚:“说!”
姜欣吓得哆嗦,再不敢有半分隐瞒,把当年情形从头到尾老老实实交待遍。
即便苏蓦心里早有猜测,可真正听到姜欣把话说出口时,苏蓦依然觉得恨意滔天,浑身冰凉。姑且不论姜欣话有几分是事实,又有几分是为自己开脱,但外婆去世并非意外已经确定,苏蓦难以想象外婆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跌下石坎时候,内心该有多绝望。
藏在门外苏蓦猛然冲进来,面色阴狠伸手掐住姜欣脖子,江漓暗道不好,在医院闹大没法收拾,赶紧上前边柔声劝着边把苏蓦好不容易拉开些,姜欣这才涨红脸趴在病床边拼命咳半天,直到眼泪都咳出来,才算慢慢缓过气。
姜欣自知失言,不敢看苏蓦脸色。苏蓦拽着姜欣衣领狠狠往外面拖,姜欣正想扯开嗓子求救,江漓把手机举到姜欣面前晃晃,阴恻恻笑着威胁:“刚才你说可都录像,你要不怕把警察招来,你就使劲叫,叫多大声都成。”
姜欣跟瘪气球似,再不敢在苏蓦面前蹦哒,老老实实被苏蓦拽上车。
苏蓦油门轰到底,把后排座上姜欣吓得几乎失禁,颤颤巍巍冲着苏蓦告饶:“阿蓦你慢点!妈经不起你吓啊!”
肖安泰并不是什良人,尤其是最近七八年肖安泰在事业上混出些名堂,整天打着应酬幌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凭着张人模狗样脸跟不少女人关系不清不楚,被冷落姜欣日子天比天难过。姜欣没有收入,零花全凭肖安泰高兴,刚结婚时肖安泰还会上缴工资,到后来经常连饭钱都懒得给姜欣。姜欣守着肖安泰以前给工资捱两年,后来又从苏行松手上骗不少,但姜欣大手大脚惯,还要分块讨好继女肖朵,以求得肖朵在肖安泰面前替自己说说好话,等苏行松
江漓把手搁在苏蓦腿上拍拍:“苏哥,冷静点,犯不着为她把咋俩搭进去。”
苏蓦这才强行压下心头怒火,把车减速,铁青着脸上高速。此时已快到晚上八点,天色渐渐暗下来,姜欣见苏蓦车速平稳,忍不住悄悄松口气。苏蓦是自己儿子,姜欣不担心苏蓦要置自己于死地,再说还有个江漓在,姜欣没什好怕,顶多找个地儿等他发泄发泄罢。
姜欣如此想着,在后排座上越发放松,会儿伸伸腿会儿拉拉胳膊,抽着空还轻声冲着苏蓦问上句:“阿蓦,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蓦并不搭话,等苏蓦车开半天终于靠着路边停下来时,莫名其妙姜欣探头看,顿时唬得眼泪都快下来。
诺大片公墓阴森森立在眼前,夜幕下显得格外渗人,心中有鬼姜欣总觉得说不准哪儿就能飘出道鬼影下来,山顶上孤零零柏树像张牙舞爪怪物,轻轻摇晃着树枝仿若在冲姜欣招手,遍遍无声唤着姜欣——来呀来呀,快上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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