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什?”
“解什——。真做错,但是真觉得很抱歉。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很难受。”
“嗯。”
“而且,舅舅,不是在找借口,真有好几次想冲到黑川面前。”
“真啊,舅舅。真想冲出去。只不过想归想,没办法下定决心真冲出去,拖拖拉拉地,北见就挨打。——是胆小鬼,很不应该,但是真很担心北见。并不是若无其事地在旁看热闹,希望北见解这点。”
“能不能告诉舅舅?”
小哥白尼直流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不肯回答;舅舅看到他这副模样,又重复说道。
“不管是什事都好,快告诉舅舅。”
——小哥白尼呑呑吐吐地,告诉舅舅过年时他们在水谷家约定、下雪那天发生事、他们三人抛下自己事。说着说着,小哥白尼胸口郁积已久情绪终于得到宣泄。快说完时候,小哥白尼说话也流畅多。
“舅舅,真错。就算北见他们生气,也是活该。做这懦弱事,这懦弱——”
小哥白尼再次语塞。
“真奇怪,你向来……”
“嗯——”
小哥白尼用力摇头,盖过舅舅声音。
“舅舅,”
“……”
小哥白尼话说半,没有继续。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舅舅,却还是很难说出口。不过,他勉强逼自己把话吐出来。“不想去上学。”
舅舅看到小哥白尼沉重模样,非常惊讶,终于把视线从报纸移开。
“怎?”
“……不想去上学。”
失望?——想到这儿,小哥白尼又忍不住开始犹豫。
到星期天上午。
明亮阳光照在病房拉门上,炉子上茶壶不断发出开水沸腾声音。
舅舅躺在小哥白尼身边,安静地看着报纸。
小哥白尼平躺着,病况已经好转,应该不需要冰袋,他拿着冰袋像秋千似甩啊甩。冰袋绳下面吊着软趴趴、不凉冰袋,摇来晃去,摇来晃去,就像活塞来回摆动样;小哥白尼手里把玩着冰袋,心里却直想着其他事——
“这是应该。”
舅舅表达同感。
“该怎办?”
舅舅为帮小哥白尼打气,开朗地回答。“这——这还需
说完,小哥白尼如释重负。
“原来如此——原来发生这种事。”
舅舅似乎松口气。
“小哥白尼,你打算怎办?”
“不知道该怎办,可是希望北见他们能解。”
小哥白尼说到半,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眼里满是泪水。他忍着不哽咽,继续说。
“做非常——非常不应该事。”
舅舅上半身坐起,认真地看着小哥白尼。小哥白尼平躺着,泪水溢出眼眶,道泪痕流向耳朵。
“到底怎?”
舅舅平静地问。
小哥白尼好像在生气似,又说次。
“你病也快好,考试又快到。”
“就算这样,不管怎样,就是不想去上学。”
“为什?”
“因为……”
“该不该说……”
如果要说,就得趁现在和舅舅独处好机会。他犹豫很久,最后终于开口。
“舅舅。”
“怎?”
舅舅视线依然停留在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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