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富饶的自然（6 / 6）

候甚至是过于轻易就说出口。但在那个9月下午，边开车边思索，在所有灾区，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地方损失如此惨重。

开始，从已经完全修好公路上丝毫看不出6个月前发生过那场灾难。河边植被已经重新长起来，碎石也早已被清理干净。但身后英里处田地里原本长满成熟稻谷，现在除淤泥什也没有，而且到处片狼藉：长长草丛里倒着辆扭曲皮卡车，栋没有窗和屋顶建筑孤零零地躺在淤泥里。目光被们车子卫星导航系统屏幕吸引过去。釜谷在那上面只是个由不同线和矩形组成网格，每个街区房子都清晰可见，学校、派出所和村公所都被单独标记出来。们开到新北上大桥转弯处，那里全是穿着黄马甲维修工人。在卫星导航屏幕上，代表们车移动点正停在生机勃勃村庄村口。然而在现实世界里，这儿什也没有。

知道大川发生什。每个人都知道。海啸在这里露出最狰狞面孔，在所有有关海啸故事中，发生在这里最令人动容。在前往学校路上，直有点心神不宁，想到那个地方，心就不禁畏缩起来。学校所在地本身就散发着种安静气氛，甚至能镇静心神：两层教学楼掩盖在倾斜红色屋顶下，曾经操场周围全是混凝土堆砌残垣断壁。楼里没有窗，受损严重，表面残留着洪水冲刷痕迹，多处墙体摇摇欲坠，但钢筋搭建框架仍然很牢固。抬眼望去，可以看见座林木茂盛陡峭山丘，山脚处用混凝土墙加固支撑。

教学楼前放着张破旧桌子，上面供奉着堆东西，充当临时神龛。桌上摆放着几瓶花、香座和写有墨水字木制灵牌。桌上还有果汁、糖果、毛绒玩具和张镶嵌在相框里村庄风景照，照片中村庄沐浴在阳光下，潺潺流水、连绵群山和夏日晴空组成幅美好画卷。

有个人正站在神龛前擦拭花瓶，她扎着马尾辫，穿着件厚厚外套，脚踩双靴子。她叫平塚直美，住在河上游，她女儿小晴是这所学校学生。来这里就是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