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洗,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总不肯相信,因为洗衣机没有她手洗得干净。衣服洗完,不知道又从大柜哪里翻出去年冬天大姐家回来换洗棉袄,又是番清洗。其后便是准备午饭,听见她给外公打电话:“大大,中午下来吃饭哎!有好东西!”外婆把笋子剥好后,妈妈在灶上烧水,分锅把所有笋子都用开水燎遍,这样笋子才好放进冰箱保存,不至于见风就老。中午就先炒两盘腌雪里蕻和肉丝炒小笋子。
就在妈妈忙中饭忙得乱七八糟时,她忽然醒神说:“哦夥!忘记给你爸爸送水去!你爸爸早上到田里拂肥料,讲那个杯子太小,不好带水,就没带水,喊等下给他送过去。要死,这都中午!”
说:“那怎办呢?要不现在给他送过去?”
妈妈说:“那要不你送去?他马上恐怕也要家来吃饭。这杯水你拿到他那里不全泼啊?”
“你当几岁啊——”
站到场基上看,爸爸远远在三坝子对面田里,正是从前家里“亩二”那儿。想起从前春天和夏天他在田里也常常给他送水过去,盛夏时偶尔孝心发,还会切半个西瓜,用筷子把籽剔,切成小块,用碟子装着,上面盖块干净毛巾送到田里去。这样事情,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因此就端着灶上妈妈泡那杯葛根水,很小心往塘埂上走。青嘉见要到公公那里去,便要跟着起去,接着是嘉译,最后就变成们三个起去。
这些年塘埂上无人放牛,加上不再像以前,种田人每个秧季都会细心修补,已经被野竹子、杨柳和人种菜侵得很细,人走在上面,很容易走不稳。为不让水泼出来,只能很慢地走。塘埂上野蔷薇花开,微热风吹过塘面,起着温柔、顺滑縠皱。再往前走点,在三坝子闸口边,萍蓬花也开,矮矮地矗出水面,黄色花瓣表面有层油质,看起来很挺括,像朵微型单瓣荷花。前年秋天在这里塘埂上,看见许多入侵加拿大枝黄花,长得人多高,十分粗壮。大前年时其实就已经看见它们,那时候还没有那多,因此心里十分忧虑。这回没有看见,心里窃喜,然而再仔细观察,就发现它们只是还没有长得很高,还是蒿子样状态罢。
让小孩子们隔着塘远远地喊:“公公!公公!”于是他们起劲地喊起来,爸爸听见,把手挥挥:“家去!不要来!拂完得!马上家去!”喊好几遍,们也不理,只管往他那里去。这时候三姐家小孩子发现们到田里,也定要来玩,急得拉着他妈妈手,要把他送过来。最后们终于走到田边,爸爸走在田埂上,手捉畚箕,手捉着复合肥往田里撒,直到把畚箕里剩下点肥料撒完,才接过递过去水,口气喝干,只剩下里面小撮葛根片,再把杯子还给,让们先回去,说他还剩最后点肥料要撒。“那还叫不要送水过来!”心里想着。
嘉译不肯走,要和公公起撒肥料,便带青嘉先回去。回去塘埂上遇到最后赶来三姐家小孩子,折返起往回走。看见片白茅茅针,心里窃喜,拔根剥出来看,里面白芯终究是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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