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娃仍旧看着,声调没什高低起伏:“老实说,对哥哥不太有印象,哥哥过世时,才岁多点,妈妈也不太喜欢跟谈他事。哥哥事多半是亲戚跟说,那个保姆把哥哥哄睡之后,在隔壁房间做事,哥哥睡到半醒来,找不到人很紧张,窗户又开着,他站在床上往窗户爬,整个人就掉下去……他在医院躺个星期,还是救不回来。”
听到脚步声,紧张地往门外看,杨太太好像正在找东西,走来走去,左顾右盼。
若娃也跟着视线往外看,她要别在意,杨太太准备出门,她约朋友吃消夜。
回头看着若娃,静默半晌。
拥有秘密是辛苦,拥有他人秘密也很辛苦。
心,天到晚帮安排不同医院,找不同医生,回答不同问题,搞得烦死,直到这位洪医生,她说愿意开药给吃,妈妈才松口气,也不用在不同医院间跑来跑去。”
“所以,你看这多医生,不是每个医生都说你有ADHD?”
“对。”若娃答得有些有气无力,“也不晓得标准是什,有说有,有说没有。只是……唉,妈妈最近又有新烦恼,她在找资料,想确定下,像这种情形小孩,去考基测有没有办法加分,如果可以话,她会去跟洪医生商量看看。基测加分,对很有帮助。”
点点头,低头在记事本上写下:“查询多动症加分事宜。”
在安静思考分秒间,若娃又扔颗炸弹过来。
与杨太太之间互动,像是张张幻灯片在脑海里播映。她漫不经心、她心不在焉、她寂寞孤单,对她忽然有截然不同诠释方向。
她失去过个儿子。
杨太太原来失去过个儿子。
认识到这件事,令感到对不起杨太太,对不起她,曾经把她想得这糟,把她言语、举动,净往不好方向猜想。
“哥哥死之后,妈妈辞掉工作,把从外婆家接回来,心意地带。她喜欢把当成很娇弱小baby,她喜欢照顾,怕乱跑,出门会尽量抱着。第天去幼儿园,很怕跟妈妈分开,直哭,不吃饭,妈妈就把从幼儿园带回家,再也没去过幼儿园。可是,小学是义务教育,不可以不去。有天,正好是便服日,穿件好看格子衬衫,扣子有颗没扣好,
“妈妈以前不是这样,是因为哥哥不在,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哥哥?”
“对啊。有个哥哥,只是他很小就过世。”她看眼,“老师,你表情好好笑,有那严重吗?”
回过神来,笨拙地点头:“是啊,有点没办法接受,你们没有透露出半点征兆。”
“是啊,哥哥事在们家是大忌,旦谁提起哥哥,妈妈会哭很久,哭到没办法停下来。只是想强调……妈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她以前很瘦、很漂亮、身材很好,工作能力也很出色,在公司有众多追求者,爸爸是其中之。他们结婚后,妈妈想继续工作,可是外婆身体不好,只能带个,哥哥年纪比较大,妈妈只好先把他交给保姆。有天,保姆打电话给妈妈,说哥哥爬窗户摔下去……人已经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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