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三点之前,帕梅拉父亲走出家门,开始日常穿越城市散步。在历史研究或他日常通信工作上花个上午后,他喜欢这样遛遛腿。
他女儿坐在窗边张桌子旁写信。她告诉他:自己要出去小会儿,见个老校友;他们会起喝茶,然后去溜冰。她会在晚上七点半回家,如常与父亲共进晚餐。
倭讷在天黑前散完步回家,又做些学术工作。七点半时,帕梅拉还未回来,但最初他并不担心。她和朋友们在起,她很熟悉北平。无论怎样,溜冰场不过在英里之外,且使馆区里会很安全。然而,小
当然就更不必说。
高警士和从莫理循大街赶来巡警已经围着尸体站成圈,不让那些爱管闲事人靠得太近。有些好奇当地人开始讥讽官僚作风、嘲笑巡警(这也算是北平传统消遣),必须把这种人赶走。
不会儿,常任秘书多默思和他使馆区巡捕也赶到。高警士把原本盖在尸体上用来隔开那些窥探目光草席移走。韩署长和多默思弯下腰查看。
女孩躺在沟边,头西脚东,尸身半裸,穿着件格子呢半裙和件染血羊毛开衫。她只鞋落在稍远处,里面塞着条手帕。
韩世清把那条半裙向下拉,盖住女孩赤裸大腿。她脸曾被残忍地殴打、刺伤,很难从五官上分辨出她到底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但金黄头发和白皙皮肤表明她种族。两个男人把尸体稍稍抬高,多默思从她身下拉出件胡乱丢在那里宽松丝绸女服。他们可以看到:这个女孩身上到处是切伤和割伤。刀痕很深;韩世清和多默思不知道其中些伤口是不是昨夜黄狗撕咬尸肉造成。
韩署长把开衫拉开,移走片埃尔特克斯(Aertex)[18]棉织衬衫碎片,检查胸前伤口。随后他和多默思都跳起来,十分震惊。尸体整块胸骨都被切开,所有肋骨都断,胸腔内部,bao露在外。血腥味很重。然而奇怪是,尸体上没有血迹,地面上也没有——昨晚有霜冻,要做到这点很困难。她血定在别处已经流干。
这两个人之前都见过许多死尸和残缺肢体。他们都参加过形形色色战斗:韩世清与中国北方军阀打过仗;而1900年义和团围攻英国公使馆时,多默思是公使馆里位年轻见习译员。但现在,他们面面相觑,被眼前可怕景象吓得哑口无言:帕梅拉心脏不见;它从破碎胸腔中被生生扯掉。
韩世清把棉布衣料放回原处,再次用草垫把尸体盖好,命令手下把围观者赶远些。这景象可不宜公开。
接着,韩世清拿走那块昂贵腕表。它由铂金制造,镶以钻石。所以,这可不是另个贫困白俄,事情并不简单。但她是谁呢?她身上没有其他东西,没有钱包;但手下人在离尸体不远处找到张溅着血法国总会溜冰场会员卡。韩世清拍照,把它捡起来,塞进个马尼拉纸信封里留作证据。
正在此时,位上年纪戴着墨镜白人男子用肘部推搡着,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把墨镜取下来,脸上带着疯狂表情,尖声叫着个词——“帕梅拉”。然后他捂着嘴,痛苦地大声喊叫,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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