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约是八点,聚会马上要开始。
文特沃斯·普伦蒂斯宽敞高大现代化公寓位于整洁漂亮使馆区主干道上。其他朋友正陆续到来。如果这次聚会邀请是那些常跟普伦蒂斯起鬼混伙伴,那他们中应该有托马斯·杰克、平福尔德、约翰·奥布莱恩和雅什卡·奥帕里纳(奥帕里纳夫人儿子)
六国饭店前台有张便条等她去取,那是正式邀请。
使馆区里次聚会!帕梅拉当时应该被这个念头吸引。从天津文法学校封闭环境和与悉尼·耶茨不愉快中脱身后,她圣诞假期就充满乐趣。她之前直很享受在北平最后时光,且不久后她就要远渡重洋回英国,开始新人生篇章。她很快就要把那段充斥着灰色无袖制服和篮网球日子抛在身后,拥抱那被锦衣绣服装点未来。帕梅拉不是完人,只是犯许多女孩都犯过错,犯错时她们刚开始试着施展自己女性魅力,开始享受独立自主滋味,开始领略这两者吸引力。她悲剧在于,在错误时间遇到错误人。
那天下午,帕梅拉离开盔甲厂胡同家,穿上刚及膝格子呢半裙、丝袜、丝绸上衣、开衫和黑色鞋,然后罩上件蓝色束腰外套。她在钱包里放条手帕、些钱、张新办法国总会溜冰场会员卡。像往常样,她戴上自己铂金钻石腕表。这块表是用逝去母亲留给她遗产买,可以使她想起母亲。
最后,她戴上黑色贝雷帽和手套,拿起溜冰鞋,跨上自行车向南骑出盔甲厂胡同。她沿顺城街骑进使馆区,直骑到运河街和六国饭店。这就是帕梅拉在北平“领地”,她熟悉这里,也很喜欢这里。
帕梅拉对普伦蒂斯聚会邀请很好奇。反正她也要去六国饭店见埃塞尔,顺便去取那张便条也花不几分钟。她正是这样做。离开饭店后,她停小会儿来读那份邀请。这是庆祝俄历圣诞节个小型聚会,普伦蒂斯希望她能参加。晚会将在他公寓(使馆大街3号,就在溜冰场对面)举办,大约在晚上八点开始。
帕梅拉散会儿步,然后回到六国饭店。埃塞尔五点刚过就按约定到达。这两个女孩骑着自行车穿过几条街去古雷维奇家,跟埃塞尔父母喝茶,然后前去滑冰。因为埃塞尔只有15岁,所以帕梅拉没有告诉她聚会邀请事,觉得她可能理解不。
两个女孩在寒冷空气中,在明亮弧光灯下,开心地滑冰;她们和共同朋友莉莲·马里诺夫斯基闲聊。七点时,帕梅拉说自己得走。她们以为她意思是要回家,但帕梅拉另有打算。她并不害怕黑暗,只是厌倦独来独往。除学校、作业、盔甲厂胡同暗淡灯光和上年纪学者父亲外,她想从生活中得到更多东西。
“这辈子总是独自人,”她告诉她朋友们。
她先去见老朋友韩守清。自从她父亲如此粗鲁地对待他之后,他们就只能私下见面。他与帕梅拉大致同岁,和她样是学生。虽然出身背景大相径庭,但他们关系很好。
他带她在附近东单牌楼大街吃顿快餐。帕梅拉很熟悉那条街,她家厨子常去那儿采购。后来韩守清和她起骑车回法国总会溜冰场,在那里与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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