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危机逼近,他就会在圣像前画十字祷告。其实就算他没有宗教信仰也很正常,然而他确实有,因为罪犯般很迷信。如果关于他犯罪生涯传说都是真,那在北平其他无国籍白俄间隐姓埋名就显得很有用。对当局来说,舒拉在多数时间里活得低调而神秘,从不冒失地当出头鸟。
故事就这样开始。尽管有些人认为他不过是高加索酒吧收银员,在其他人(包括蒲乐道)记忆中,他却是北平最大酒商之,跟高加索酒吧没有任何关系。难道“恶土”里其他酒吧收银员会有私人歌舞团吗?而且这个歌舞团不仅在“恶土”演出,还在上海和远东地区巡演。当然,也没有哪个无国籍俄罗斯酒保会拥有所俯瞰跑马场赛道度假屋,不是吗?
许多白俄老中国通记得舒拉跑马场豪宅,它规模极大,甚至可以被称为度假村。许多年轻人在那儿集会,舒拉喜欢被英俊男孩围绕。他“闺阁”在楼,里面空间主要被张巨大床占据。这张床由两只黑天鹅雕像托起;床帐则是彩绘丝绸,和他收藏那些定制紧身丝绸旗袍很搭。这张床确实有点花哨俗气,但也华贵无比。在潮湿夏季,他穿着黑丝绸制成女裙裤,放松地躺在上面。他小巧脚上穿着黑棉布中国拖鞋,苦力和人力车夫都爱这穿。
1920年代末,在这处避暑山庄,传说有个中国军阀曾向舒拉求婚,但在发现舒拉阴阳人身份后就马上销声匿迹,以免丢人现眼。还有件事广为人知:他另个情人于1930年代在国民党驻北平行政机构任高级*员,舒拉对他爱称是“Zaichek”,意为“小兔子”或“兔仔”。“小兔子”似乎曾出力帮助舒拉,使他在“恶土”投资避开大家视线,同时也确保当局不会对舒拉涉足银行劫案和珠宝失窃案传言产生调查兴趣。这可真是只有用“小兔子”。
据说舒拉在“恶土”各行各业都插手,有时他占股份较少,有时则占大头;他总是买入或卖出“恶土”中各产业份额。肮脏俄罗斯风格高加索酒吧里有传统手风琴音乐,最适合多愁善感流亡者,他们有家难归,只想找个地方借酒浇愁;还有法国风小酒馆马纳克,它被装修成图卢兹-劳特累克[26]推崇样子,也就是说,像间19世纪末风格康康舞厅。
还有欧林比亚,它被设计成家精致、有白色墙壁、曼哈顿风格夜总会,是“恶土”边缘处大楼里家妓院,只雇用朝鲜女孩。这栋建筑归苏联公使馆所有,当时被舒拉和他情人——跑马场个俄国骑师租下来。这可不是酒吧收银员做得生意。妓院恩客主要是下值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和飞虎队队员,还有其他负责使馆区警卫工作军人。它确实是棵摇钱树。
只要忽略舒拉收入来源,绝大多数人就会喜欢上他。即使是具有翩翩学者风范前外交官倭讷也喜欢他,这很是令人吃惊,因为舒拉跟他明显不是个世界人。舒拉认识北平风月场中每个人,大家也都认识他。如果在“恶土”不同小圈子之间存在着个中央枢纽话,那就是舒拉。他知道莱辛斯基和孔西利奥不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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