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赔偿金,大家再把钱分。斯坦利没说话。他没话说是因为他无话可说,因为在那个时刻,他脑子里唯念头是他有多想把他哥哥杀,但他要是敢大声说出这种话,告诉卢他有多想把手摁在他喉咙上,把他掐死,他母亲定会在地下诅咒、折磨他辈子。过好会儿,斯坦利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往门口走,打开门后,他站在门口说:不相信你说话。然后他离开房间,只听到卢在他背后说句:信吧,斯坦利,只能这做。
(五)斯坦利第个念头是告诉露丝,向妻子卸下心里重负,让她起想办法阻止卢,但他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每次都在最后分钟打退堂鼓,因为他无法忍受听她告诉他怎做,他知道她会跟他说什。他没法去报警。因为罪行还未实施,而且什人会在没有确凿证据来佐证有作案预谋情况下,就去控告亲哥哥正在策划桩潜在犯罪活动呢?而且话说回来,假如伯恩斯坦和他哥哥最后真这干,他能铁下心去报警,把哥哥抓起来吗?卢现在处境危险。他们威胁要把他弄瞎,要杀他老婆和女儿,如果斯坦利现在站出来,他就得为卢受伤负责,为那几条人命负责,这意味着他也难辞其咎,即使不是他本意,他也会成为个不情愿同谋,而如果事情出岔子,伯恩斯坦和卢被抓起来,他敢肯定他哥哥会毫不犹豫地供认他也是同伙。是,他恨死卢,想到他就觉得恶心,但他更恨自己心里会生出如此仇恨,可耻、丑陋仇恨,只会让他无法进步行动仇恨。他明白,不把事情告诉露丝,实际上意味着他选择过去,抛弃当下,放弃自己丈夫和父亲身份,回到儿子和兄弟那片黑暗世界,回到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去地方,但他没法逃走,他又被那个世界吸回去。在接下来两个星期里,他来回处于种既恐惧又愤怒恍惚状态,用持续沉默将自己和所有人隔绝,他胸中涌动着懊丧怒火,不知脑子里那颗炸弹何时会爆炸。
(六)在他看来,除照计行事外别无选择——或者说假装照计行事。他需要知道伯恩斯坦那伙人计划是什,掌握所有细节,而要做到这些,他只能骗卢相信自己和他是伙。第二天早晨,离他们上次谈话,那场以只能这做结束令人毛骨悚然对话刚刚过去二十四小时,斯坦利便告诉卢他改主意,尽管这违背他理智,让他觉得恶心到极点,但他明白确实别无他法。这句谎言产生他期待效果。以为斯坦利现在也上贼船,感激涕零、战战兢兢、神思恍惚卢把弟弟当成最珍贵盟友和最可靠心腹,丝毫没有怀疑斯坦利扮演是个双面间谍,唯目就是暗中搞砸计划,阻止火灾发生。
(七)会有两个人,卢告诉他,个是没有案底纵火惯犯,外带个放哨,日期定是下个星期二,也就是11月2号/3号深夜,但前提是那天晚上天很干,天气预报没有雨。卢要做是弄坏防盗警报,并把店里钥匙给那俩人。他自己那天晚上会待在家里,而且建议斯坦利也这做,但斯坦利那晚有别计划,或者说只有个计划,那就是躲在漆黑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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