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二十五分硬币在他低头看人行道时出现在脚边,让道奇队在第九局下半场连得三分赢得比赛,让叔祖母珀尔猫对他眨眼,让屋里所有人同时打哈欠,让屋里所有人同时大笑,让没人屋子在接下来九十三又三分之秒中发出响动。件又件,弗格森期待着这些事情发生,这些以及其他很多别事,所以,默默祈祷六个月,但没有件事发生后,他便终止对任何事情祈祷,不再信仰上帝。
多年之后他母亲向他承认,对她而言,开头同样不如后来发生事那艰难。那段奇妙过渡期几乎能捱得过去,她说,有那多迫切、实际决定要做,比如卖掉她在新泽西房子和生意,在纽约找到住地方,为那个地方配备家具同时给弗格森寻找合适就读学校,那大堆在她刚刚守寡时突然落在她肩上责任,根本不算什负担,反而像是急需分心之事,让她不用在睁着眼每分钟里都去想纽瓦克火灾,谢天谢地还有那些电影,她补充道,在寒冷冬日能躲在影院片黑暗里,有机会消失在那些瞎编乱造愚蠢故事里,谢天谢地还有你,阿奇,她告诉他,勇敢小男子汉,靠山,支柱,在好长段时间里你是这世上唯让觉得真实人,要是没有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事,阿奇,还有什活着理由,还怎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毫无疑问,在那些个月里她处于种半疯狂状态,个靠着香烟、咖啡和时不时冒出来兴奋感活着疯女人,但在房子和学校问题解决之后,马不停蹄慌乱便渐次隐退,最终彻底消失,她长时间地陷入思考和反省之中,可怕白天,可怕夜晚,段麻木不仁与犹豫不决时光,不停地权衡各种可能性,竭力想搞清楚她想要未来到底是什。在这方面她挺幸运,她说,还有做选择余地,她现在有钱,做梦都没想过能有那多,光是人寿保险项就有二十万美元,更不用说她卖掉米尔本房子和玫瑰园照相馆之后收回来那些钱,其中还包括折卖家具和照相馆设备额外收入,因此即便刨去花在购置新家具上几千块、弗格森上私立学校每年要交学费和公寓月租,剩下钱也绰绰有余,足够她在接下来十二或者十五年里不用工作,继续靠亡夫保险赔偿金过日子,直到儿子大学毕业——如果她能再找个精明股票和债券操盘手,把钱投到市场上话,还能撑更久。她三十三岁,虽不再是初涉世事少女,但也不算别人所谓那种人老珠黄,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有财富保障,心里还是会安定不少,如果她愿意话,大可直安逸闲适地过到老,所以在随后几个月里,她仍旧在默想,什都没做,时间基本献给每天四次坐穿越全城公交车经过中央公园,早上送弗格森上学,然后回家,下午去接弗格森放学,然后再回家,有些早晨实在不想跳上大巴回西区时,她会利用弗格森上学六个半小时到东区闲逛,独自到商店购物,独自到餐厅吃饭,独自去看电影,独自去博物馆,这样节奏持续三个半月后,她在泽西海岸租个房子,和儿子窝在里面过个莫名其妙又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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