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倚重侄儿,原来早是只养在家门饿虎。
所谓叔侄情谊,顷刻间就破碎地。
“王爷可以给那潘尚希安个罪名。”
从潘府回转三天,华容前去求见韩朗,开门见山。
韩朗讶异,饶有兴味看他。
兵部官职,他原来是以潘克名义卖出去,收人钱财时总是眯眼:“银子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来上下打点。”
而对着潘克,他则是冷脸昂然,幅慷慨腔调:“×××是个人才,侄儿诚心举荐。”
银子他落骂名别人担,这算盘他打得确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见这十二箱黄金就已经明白七分。
出门再求证,事实就更清楚不过。
华容清咳声,点头,余光却止不住去看眼手上扳指。
只正翠色水头盈润扳指,浅看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潘克凑过来,把握住他手,几乎把他骨头握碎:“这只扳指是尚希给你?他几时变得这阔绰,还跟你透露过什?”
华容不语,不是铁骨铮铮,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无意介入他们叔侄是非。
潘克脸色铁青,在掌上施力。
潘克终于力竭,拿刀挑开华容绳子,隔空甩来张银票。
华容倒地,很长时间还维持那个姿势,没有气力舒展手脚。
银票轻飘,最终盖上他脸。
“多谢。”过有会他才起身,收银票入袖,比个手势。
手势怏怏无力,对价码不满他表达得很是含蓄。
华容于是手动,很是费力地解释事情过程。
韩朗兴味于是更浓:“这说潘尚希也是你客人?你还真是菊花遍地开啊。”
他原来是全天下最大个傻子,白白地担个卖官骂名。
事情到这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收拾,潘克狂怒,回到侄儿家发飙,说些要举发他狠话,原本也做不得真。
可潘尚希太过狠辣,到这时反手,居然拿出本册子,递到潘克眼前:“叔叔如果非要举发侄儿,不妨先看看这个。”
潘克顿住,打开册子,翻几页立刻色变。
几时他买通朝官,又几时他挪动公款,甚至是他爱嫖男倡这个嗜好,册子上都事无巨细记着。
被握住那只手先前才断只尾指,伤口痛入骨髓,华容身体摇晃,冷汗滴滴落下,打湿潘克手背。
“算。”到最后潘克终于慈悲,掌松开,长袖拂:“不消问你,事情自然能查个清楚,领着你银子走人。”
华容当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潘尚希,兵部侍郎,满朝闻名清官,住在只简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伪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闯进他家地窖,打开箱盖,居然是看见整整十二箱黄金。
潘克脸却是立刻沉下来,看他,玩着手里短刀:“千两,你不会还嫌少吧?”
华容后退,连连摇头,见桌上有纸笔,连忙拿来落墨:“元帅误会,潘家待华容已经足够慷慨。”
“潘家?”见到这两字潘克凝目,上来看进他眼:“潘家还有谁对你慷慨,你别告诉是尚希。”
华容低头,抵死沉默,沉默中默认。
潘克微顿,很快想开:“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没什,只是他这人迂腐,想来也没多少银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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