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徒然微笑,眼眉弯弯,“其实韩朗心里直个问题想问王爷,却不知道恰当吗?可总觉得现在不问,怕以后没什机会问。”
“你想问就问,哪里来那多废话!不过简单点啊,别和那个韩朗样,成日不知道问什。”胖胖王爷又开始糊涂。
“韩朗直想问,王爷伸手抠得到自己肚脐不?”韩朗果然正经八百问。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老王爷跳着大吼,“谁说不能,现在抠给你们瞧。”
韩朗终于克制不住,弯腰哈哈大笑,难以遏止大笑,乐之极矣。
韩朗乐得清净,偶然会独自去喂养家中白白肥肥信鸽,或者个人在偌大书房呆坐半天。
清闲那几天,韩朗心思又开始活络,提出与华容赌博对羿,并说好谁输几目就赔多少银子。而华贵因记恨韩朗搜刮华容银票,也来凑热闹,拉着府中下人起开外局。自认解华容他,自信地将宝押在韩朗身上。
谁知,万能韩朗棋艺根本不高,关键步总是给对手留余地,多次让华容反攻成功。华容赢得脸上桃花朵朵开,还很识趣地拿扇面挡住笑歪嘴;最后如果不是华容见到华贵发青脸色,故意输给韩朗几局,韩朗压根没翻身机会。
玩得正欢畅时,却听人有人禀告,“老王爷春游来拜访。”
韩朗赖皮地扫乱棋盘上将输棋子,“玩不成,换装出门迎接!”
盯着张男女春宫图猛瞧。
奏疏上有些字已经无法辨识,但大概字句都能揣摩得通,且这笔迹落款他认得,确是韩朗没错。
韩焉所说没错,确是韩朗上奏,力主先皇后殉葬。
他认得,皇帝自然也认得。
这些他再熟悉不过,曾伴他近二十年岁月瘦金体字,原来也可以这无情,几个字句就断送他亲生母亲性命。
旁众人,均不知所措,想笑又不敢出声。忽地他们听到,韩朗笑声转为猛咳,声强过声,咳得韩朗直不起身,流云跨步上前,却晚步,韩朗咳喷出口鲜血,紧接咳嗽止住,换成口口地喷血。
老王爷还是人未到,肚子先挺到。
韩朗看着那大肚子就想笑,碍于官家颜面,强忍施礼。
王爷见到韩朗就挥手招呼,“韩朗啊,这次带好些好吃,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怪东西吗?来尝尝!府里那群老厨子,进棺材也做不出那好吃!”
韩朗神色僵,恭敬回道,“王爷忘记,韩朗不吃外食。”其实吃也吃不出什味道。
老王爷扫兴,嘟起嘴巴,歪头不吭声。
纳储格灰尘渐渐落定,他心也慢慢沉到个不可见暗处,目光空洞直视前方,过很久才比手势,“下诏,革抚宁王韩朗所有职位,软禁府门,等待发落。”
“皇上,那快就……”这回倒是楚陌犹豫。
“朕才是皇帝。”少年天子转回头,手语与目光样透出决绝。
而韩王府这些日子,依旧春暖花开,万物更新,副欣欣向荣样子。
可惜韩朗气色是天不如天,他也洒脱几乎足不出户,在家养病。开始几天,巴结大臣会来探望,他高兴就见,不乐意就赶人;后几天,有这心思大臣也觉得没趣,不再登门;几个胆子大,干脆溜达进韩焉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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