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终于安静,静能听到盘香燃烧咝咝声。
华容动动,想挪个位置,却没能如愿。
除腰找不到,现下他腿也不知去哪里,整个下半截消失。
没办法,只好呆在原处。
门外有人监听,木鱼还是得敲,他开始尝试边敲木鱼边睡觉。
第三天时候华容还觉得腰疼,到第四天半夜就好,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腰在哪里。
今天是第七天,夜已是深夜,韩大爷亡灵即将超度,而华贵人嘴巴也咧到前所未有大,转到华容跟前宣布:“他们说你长跪完还要继续守灵,在庙里守,为期三年。”
华容没有气力,但手势还是照比:“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中你下怀?”
华贵连忙点头,张嘴只差咧到耳后跟。
华容翻眼睛,没空和他理论,继续敲木鱼。
看起来就象个大笑话。
抚宁王韩朗,权倾朝野韩太傅,就这闭上双眼,而后再没睁过。
华容当时曾上前确认,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甚至连手脚都已经僵硬。韩太傅确已经过身。
隔天韩焉也来确认,绕棺木三周,最后还是无话。
所有人于是都知道,抚宁王最后遗愿,就是要华容把扇子同棺。
甚至狭狭眼,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
华容表情当然凄怆,当下抬手,建议可以在金丝楠木上再捆金边。
“可是据说楠木很硬,棺材底子会得硌人,睡得很不舒服。”
这句话韩朗说得很慢,很显然有所指。
华总受面皮金刚,表情益发凄怆,手动:“定亲自动手,替王爷找最最绵软锦缎铺底。”
就快睡着时候他突然感觉耳边热,有人在他身后,张口咬住他耳垂。
华容猛然回头,没看见人脸,只看见把乌金大扇。
把比人脸盘还大乌金大扇,上面字迹潇洒,清楚写着——殿前欢。
过许久华贵不走,还兴致勃勃看他,他只好弃木鱼也回看:“你家流云主子死,你难道不替他难过?怎这许多闲功夫,个劲盯傻笑。”
“主子你腰疼不疼。”华贵继续咧嘴,难得不回嘴嘘寒问暖:“这以后你腰会不会废?”
华容眨眨眼。
“废好,废你就不能货腰为生。现在终于明白,韩太傅真真是个大好人!”
丢完这句华贵人终于跪安,兴高采烈去替华容准备夜宵。
也是理所当然,韩焉这发问:“既然太傅对你如此情重,你有何打算。”
华容也理所当然只好这回答:“华容愿替太傅守灵,替他超度亡魂。”
事情就这定下。
息宁公韩焉宣皇上旨意,韩朗死后封容,灵位进德岚寺供奉,华容守灵,七天长跪超度。
七天长跪,总受果然就是受命,从来不得天清闲。
“可是记得华总受说过,愿意替垫底,生生世世被压着。”韩朗叹口气。
华容面皮立刻开始发青。
“这样,人要言而有信。”最终韩朗发话:“管家你听着,棺材底,就拿华总受……”
“华总受扇子来垫。”
个极长停顿之后他终于结语,看着华容面皮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极其享受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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