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焉无所事事地看窗外风景,等待。
月氏发难,屡生战端。他现在起兵发难,实在有些牵强。
可有这个皇帝坐龙椅日,朝堂哪里有士气可言?有无还不是样?
思绪转,他又想起弟弟韩朗。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而韩朗静卧,这时鼻息稳定,竟是十分安详。
“王爷。”华容将身子渐渐伏低,近到不能再近,这才耳语:“到如今你欠良多,但愿来日你能还得起。”
韩朗不语,沉沉昏迷。
这句话他本来绝无可能听到,可是华容定睛,却看见他依稀勾起唇角,那角度很是讥诮。
远处,追兵们冲不进陵园,只好在阵里打转,无奈对天空放箭。
他将韩朗放下,折陵园角落细长树枝,用刀划开树皮条细缝,挑拨去枝芯。将树枝整成空心管。
随后,回到韩朗身边,在他两手手腕快划刀。
血如泉涌,那吸汞毒败血很快流大半,而韩朗开始陷入昏沉,张脸煞白,心跳得极其缓慢。
他受将离之累已久,现下血又失大半,可谓生死只差线。
华容咬咬牙,拿出那掘坟已经卷刃长刀,在自己手腕和韩朗头颈各划刀。
……会,是,你?”
华容不答问题,只笑道,“就指望王爷重掌朝纲,将来能给封疆呢。”
韩郎喉咙终于不刺疼,体内潮起层层热腥,勉强勾起笑容,“华容,那是送……”
最后“死”字没说出,口血已经喷射而出。
流云已经累得没力气说话,空睁大眼,对着华容。
作为对手,韩朗该死。作为弟弟,韩朗不当虚死,做兄长怎样也该给他个教训。
韩朗该知错!
十数年将离折磨,他早已泯不畏死。
可头顶水银倒灌,那种滴答声数着死亡脚步、被汞毒逼得无处躲身滋味,韩焉就不信他不
流云带回华贵,支起棺材板,挡箭。
箭中不多,居然吵醒华贵人。
他揉揉眼,瞧见流云马上凑近,耸起肩帮着流云,分担掉点木板重量,而后又想起什,横眼对着华容道:“开花铁树,们是不是要抗着这死沉棺材板辈子?”
流云倒先答话安慰,“阵是布,早想好退路。们去兔窟!”
雨停风却还是吹得不畅,湿气闷潮压到最低点。
刀尖上两股热血滚滚,最终溶到处。
所谓攻受合璧天生对,两人竟连血脉都能相溶,华容苦笑,将树管头插入他血管,头接到自己脉上。
内力推送,华容身上热血被慢慢送到韩朗体内。极少许血沿吸缝溢滴而下,落在韩朗脸颊。
眼前又是阵昏黑,而且这次维持很久。
华容还是苦笑,静默着等那阵眩晕过去。
华容将韩朗放下,翻开他紧阖眼皮,又检查他四肢和脉相。
本来深黑眼眸这时蒙着层诡异雾色,四肢震颤,最要命是呼吸也有衰竭症状。
看来汞汽已经透进血脉,正随血脉游走,很快就会伤及所有脏器。
华容眉蹙得紧,扶头迟疑会,这才将韩朗身子放平,吩咐流云:“王爷中汞毒已深,看来要换血;你照看好华贵,来。”
陵园外,嘈杂地声音起,明显追兵已经赶到。不过,流云已经布下阵局,所以华容并不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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