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山峰陡峭,削落直下。
谷内,旌旗垂挂不动;谷外,林落音驻军营盘却是战气冲天。
“潘克还是按兵不动,不肯出战?”林落音盯着谷口问道。
“是。”
对于这个回答,落音也不感意外,他拢起眉,却也不得不心折,潘克布军巧妙。
“华容,你信命吗?”
“不信,只信王爷能实现诺言。”阳光下半人高碧草如潮起伏,那片苍绿映进华容眼里,却如上古深潭,不起丝涟漪。只枯叶蝶,巧妙地停在他头上。
引得韩朗大笑,催马欺身靠近,呼气吹走蝴蝶,在华容耳边轻语,“是句动人话,那你可要跟紧!”
于是,大家开始收拾,准备潇洒逃逸,与潘克队伍汇合时,流云忽然冲过来,面如死灰,“华贵不见!”
众人也随之脸色大变,韩朗眉头皱,用低不可闻声音道,“真快。”
他抬眸询问。34
“既然怀疑莫折信将军,又何必让他驻留京师?”
韩焉笑而不答。如果皇帝没开口,所有决定他不需要做得如此仓促,现在逼到如此田地,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罢!林落音更擅长野战,派他去对阵潘克是最合适不过。再说,那日你们在尚香院不是听见吗,莫折有言,帮不帮老二,因为老二心里没有家国两字。”他最后摇首,将手抬起,背靠着粗糙树干,见日辉渗过他指间,“就这样吧!”
既然再次注定是对手,那奉陪到底,天经地义。
林落音见到韩焉时,他独自坐在树下饮茶。地上,树影班驳。
白亮日光从他身后透出,如芒刺目,整个人都像变得透明,只隐约见些虚廓。
“唰”落音身后声扇开,他扭头瞧,只见长衫书生,折扇慢摇,气质风流,脸轮清俊白皙,而双目却犀锐得让人生寒。
四目相对,两个心底各自然。
落音自然猜到,眼前这位就是在朝堂上传闻莫折信。
两军相持,潘克偏偏就隔着沼泽
“要去找!”流云执拗地转身,而深谙他流年已经接到韩朗眼神,记刀手,将流云击昏。
“王爷。”华容呀顿不前。
“放心,不会丢下华贵人不管,而流云也不是哭爹喊娘种。”韩朗眼神似魔,冷冷地踢脚蹬,语气生硬,不再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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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风谷,夜无风。
兄弟,兄弟,连生之命。
城外,烈日当空,切依然好似浸浴在光中。
留守看家流年突然骑马出现,见韩朗翻身下鞍,单膝跪地禀报,韩焉已经剿老宅,谁都回不去,追兵随时杀到。
韩朗意兴阑珊地上马后,又回首向京城遥遥而望,马蹄在原地踏转三圈。
城郭外远处炊烟袅袅升起,随风而散开,再不见踪迹。
两人先后向韩焉施礼。
韩焉见他们来,放下茶盅,直接下令,简单明确:林落音出兵对阵潘克,莫折信留下镇守京畿,事态紧急,再无闲话。
“遵令。”落音和莫折二人毫无犹豫应声后,便欠身退下。
天上几朵浮云悠然飘过,韩焉又举杯,管家这时来禀,老宅确有韩朗,可去时就只见房子光叔被五花大绑捆着,说人今大早溜。“已经派人去追。”
韩焉点头称知道,管家犹豫没离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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