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叶千琅不惊亦不喜,只隔着脉脉匹斜阳与之对视,他这几日不忙于寻找鹿临川,便是有意以逸待劳,等着对方
叶千琅暗自惊,心忖若是自己此刻在这阵中,恐怕也无半点全身而退可能。只在罗望与番僧们交手短短数回合间,脑海中已浮现出十余种破阵之法,然又不得不承认这些破阵之法皆存隐患,倘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得些胜数。这般想来更不由对创出这套阵法人颇感敬意。
罗望越斗越难支持,又挨记执法铁棒之后,“哇”地喷出大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晃晃,欲倒不倒。
叶指挥使罔顾属下生死倒不全是为未雨绸缪,只是他眼下醉心于这精妙阵法,时倒忘自己属下正有生死之虞。不成想正是这间不容发危难之际,忽有人揽袖伸手,替他管这档子闲事——
也不知哪里飞来数枚暗器,只听“嗖嗖”几声,番僧们应声倒地,虽未伤及要害,却也尽中身上几处要穴。
再看那些击中番僧暗器,竟是几片鎏金瓦片。
来这些番僧行是套“隔山打牛”内家功夫,对毫无武功底子平民百姓不具杀伤力,可越是内功修为精深之人便越易为其所惑,轻则暂失内力,重则会伤及心脉,落下数不尽后患。
“封住灵墟、天池、期门三穴,真气逆转周天!”叶千琅眼色深沉如井,虽出声提点罗望,却无出手相助之意。
方才将自个得力部下推下楼去,他便存让对方先试试水心思。叶指挥使隐隐有些预感,若将穆赫扯进这趟差事之中,只怕早晚要与这些番僧恶战场。
天地如枰,众生皆棋子。
也只有置身局外人,方能将这瞬息万变局势看清楚。
叶千琅循暗器初始声音抬头看,对面楼顶上竟坐着个人,与自己相隔不过丈开外。
个身穿白袍,脸戴黄金面具之人,手中支着柄为黑布包裹刀,身子半欹半侧,坐姿颇显轻浮随性。
然这登高临下、览众山气势却浑然自成,仿似尊金铸战神,桀桀生辉。
连着那些番僧在内,街上民众屏息那瞬,忽有个喊声爆发而出:“刀连城,是刀连城!”
继而便是山呼海啸般伏地叩拜之声,纵然皇帝巡行,也未必有这等声势。
转眼罗望与这些番僧已斗作处,十八位番僧身形瞬移摆出套阵法,互相穿插缝补阙漏,进可攻伐,退可守御,如化作那三臂三目金刚手菩萨,毫无罅隙可破。
本觉大密阵。叶千琅双眸蓦地亮,方才直阴恻恻面孔竟现出丝喜色。
叶指挥使对西域番僧本觉大密阵早有耳闻,曾听人说它与少林十八罗汉阵如出辙,亦是套聚弱克强、以众敌寡无敌阵法,今日见,方知所闻不虚。
若论单打独斗,这些番僧未必是罗望对手,然本觉大密阵实是严密难破,又因西域与中原武学路数截然不同,更使之威力大增。
虽手持沉重法器,可这些番僧步法仍轻巧如清风过岗,手中金刚杵更化为夺命兵器,路路招数严丝合缝,没少重击在罗千户身上。再看与众僧苦苦缠斗阵中人,既摆脱不,也杀不出去,如同尾活鱼被张大网收在岸上,只能勉勉强强残喘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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