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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求赐驸马事你在宫外头怕是不知道,便是咱家这正宫门内外常进常出,都险些被瞒过去。还是伺候遂平公主马氏与咱家素有几分交情,告诉咱家正是这镇西将军有心勾`引,公主涉世未深,又哪见过这般仪表堂堂、风流英俊人物,这眉来眼去竟已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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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独断朝纲这些年,想将咱家连根拔起远没那容易。杀咱家,咱家手下那些徒子徒孙岂肯善罢甘休,必将杀你为咱家报仇,而皇上正好就坡下驴,以你人头安抚魏党余人——这兔死狗烹道理,小叶啊,你竟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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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放手时须放手,厂公,属下输。”枰上局势并未明朗,叶千琅倒爽快投子认负,抬眼直视魏忠贤那双浑浊老眼,提气丹田,正欲使出杀手——
“这亩三寸之地也是你拼死争来,如此轻易认负,岂不可惜?”似不知大限将至,魏忠贤突地发问,“就像你千方百计、九死生夺大宝法王舍利,就肯那轻易给别人?”
话既挑明也好,叶千琅不出声,只微微颌首注视棋盘,令对方死到临头难免啰嗦,便容他再多说两军,也算还这些年情分。
“咱家知道东西在你手里,咱家也知道你跟那镇西将军十分交好,已听他要把那东西献给皇帝……”
九千岁虽已失势,可手下眼线仍密布大半个皇城,平民百姓家生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眼睛,何况自己身边这头随时会龇牙老虎。
“咱家前头忘说,这些年咱家喜欢你、器重你,可不是因为你样貌才能,而是你没有心肝、没有情。可这无情物倘是有情,也就当真离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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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乃努尔哈赤第五子,骁勇善战,武冠后金,咱家已悄悄派人向他示好,他也已答应咱家,只需将大宝法王舍利交给他,那后金必有咱家容身之地,也必有你叶千琅荣华富贵。”
“咱家是先帝亲自领到皇上面前,按古人说法也算得上是托孤重臣,再说皇上方才赐魏家免死铁劵,他再巴不得咱家被削首戮尸,也不好朝令夕改,自己打自己嘴巴。何况咱家手下还有这些能人,他明着不好杀,暗着也杀不,正急得夜不能寐。所以那镇西将军,可是拿咱家人头向皇帝换件东西。”
叶千琅眉头微微蹙,问:“换什?”
“换个,”恰到好处个长顿,魏忠贤扯嘴角似笑非笑,“驸马之位。”
手中黑子豁然落地,叶千琅竟是不自禁地身手微颤,半晌才字字道:“望厂公……明示。”
“皇上胞姐遂平公主业已及笄,正当选个好驸马。这镇西将军是贺将军独子,当年朱家不分是非,灭忠良满门,咱们这新主子是个厚道人,虽已替贺家平反冤狱,必仍诸多愧疚。何况目下贺雪雎还主动勤王,率部替皇上分忧,只需再替皇上咱家这桩心事,这西北贼寇可就扶摇直上,名正言顺变成大明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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