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女人还有满地鲜血,这幅画太像他梦里场景。
谢岚山完全怔住,他感到呼吸不畅,像被
亏得没被人发现,陶龙跃自持重案队队长身份,迟疑不动。谢岚山从二楼窗口探出半截身子,朝他勾勾指头,不耐烦地催促着。
陶龙跃撇撇嘴,又咬咬牙,便也跟着攀墙而上。比谢岚山费劲不少,但到底是受过训练刑警,还是爬上来。
陶龙跃双手扶着膝盖,弓腰连喘几口粗气,谢岚山睨他眼,“啧啧”着摇摇头。
哪知还没进入展厅,陶队长这边又出幺蛾子,他嚷嚷着肚子疼,非要上厕所。
“懒驴上磨,”谢岚山强忍着翻白眼冲动,“快去快回。”
老厂房,几经翻修改建,也直鬼气森森。
谢岚山忘记从哪里新闻里瞥到句,鹤美术馆年投入逾三千万,馆主行踪神秘,迄今没在人前露过面。
从刑侦局出发去往美术馆,个来回三小时,还不算上堵车。
这路,陶龙跃都很得意,嘴里调不成调地哼着歌,他怀旧,直都只听张学友。在他看来,苏曼声今天反应,等于明确否认她是lesbian,而且更重要是,这事儿到底不是自己厢情愿,人家那头也有那点意思。
倒是谢岚山蔫靠在副驾驶座上,张脸既像疲乏不堪,又像胃口不振,就这长吁短叹半晌,终于来句:“人挺漂亮,品味不行。”
陶龙跃急奔去厕所,谢岚山个人在偌大美术馆里走着。除他之外,馆内空无人。
馆内基本是木质结构,不少地方曲径回廊,设计得别具匠心。谢岚山脚步声笃笃作响,听来似有回声,大白天都不太透光美术馆,此刻夕阳西下,更显阴森。
很快来到暂不对公众开放区域,地上随意泼着些红色颜料,谢岚山蹲地检查,确认不是血迹,才继续往深处走去。些造型诡异美术作品摆放随意,经典不过时黑白搭,看上去像是场暗黑主题画展,犹在布展期间。
道门虚掩着。
谢岚山推门而入,幅“血淋淋”画作呈现在他眼前,在只有黑白两色空间里异常触目惊心。
鹤美术馆既不奢华也不现代,最大特色就是周遭树多,两栋连通菱形建筑,主馆外围以红砖与白色大理石两色铺垫,古朴肃穆,副馆则更轻盈自在,掩映在片葱茏之中,倒是个夏日避暑好去处。
谢岚山他们赶到鹤美术馆时候,差不多已经到闭馆时分,迎面而来群花枝招展小姑娘,口个“沈老师”,显然刚刚下课。
这个时间点,美术馆只准人出,不准人进。待那群嘁嘁喳喳小姑娘走远,陶龙跃瞥谢岚山眼,伸手就要掏证件,意思是直接亮明身份,大大方方进去得。但谢岚山不同意打草惊蛇。他想先探探底再说。
陶龙跃仰头望着美术馆主馆,面色为难。美术馆层楼抵得上民用住宅两层,主馆外墙,人高以下全是滑不留手大理石,人高以上才是那种有年代感略有起凸红砖,这样配置,就跟最陡峭崖壁似,般人铁定爬不上去。
徒手攀岩对谢岚山而言是小菜碟,他纵身跃,两手抓住红砖凸出部分,以臂力带动全身,十分利索地爬上美术馆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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