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队长这些日子接触这个国宝大案,也下功夫学不少,他知道赝品还分很多种,其价值也大不相同,譬如故宫与辽博所藏《洛神赋图》,既是所谓赝品,却也都是无价之宝。所以他很谨慎地问句:“这是后人仿作?”
“不是。”沈流飞回答,“这是真正意义上假画,这是高科技印刷品。”
“这是鹤美术馆藏品,”谢岚山微微吃惊:“你在那里上课也有段时间,居然直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沈流飞眉头难展,表情凝重,似是很为自己失察歉疚,“造假水平也随科学技术起发展,不用数十倍乃至百倍放大镜观察,确实很难发现。”
谢岚山继续问:“那李国昌带回来这幅《洛神赋图》呢,难道真是唐肇中画?”
谢岚山沉默不语,似乎仍在思考。
陶龙跃扭头看看谢岚山侧脸,他脸都被大火熏黑,但几道黑色痕迹掩不住他俊俏五官,只是神情过于严肃,他凝神思考案子时候多是这样。再看他手,手也是黑,胳膊还被大火灼伤,白中透红大片,水疱好几个。但谢岚山似乎对此毫无知觉。
陶龙跃不放心地问他:“怎,刚才在火场里你就这怔着。”
“头疼。”谢岚山轻轻喘气,头疼时身上切伤痛被衬得微不足道,他尽量轻描淡写地回答,“刚才天崩地裂,现在好些。”
“杀人案子咱们再努把力,不管怎说,这价值连城国宝总算毫发无伤地找回来。”忙夜总算能舒口气,陶龙跃接着说,“先把从火里抢救出来文物送回去吧,百十亿东西搁手里,心慌。”
“鉴定不。”沈流飞说,“答案只有唐小茉知道。”
陶龙跃想赶快把《洛神赋图》与另三件文物残片残卷送回鹤美术馆,不管怎说,毕竟千百年前东西,即便只剩片破瓦,缕残绢,也依然有它价值在。
然而谢岚山拦下他。他心里隐隐有个担忧,却又说之不清道之不明,总觉得哪里还有没疏通环节,以至于整个案子仍是隔雾看花,叫人费煞心思也徒劳无获。
谢岚山思索良久,说:“物归原主之前,要先去见见沈流飞。”
答案与他担心样。
沈流飞戴着没什度数眼镜,仔细观察鉴定那两幅书画残卷之后,他说,这画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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