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来到阿
老板娘回他句话,他也没听见。
“先生?先生?”对方连连唤他。
“对不起。”沈流飞微倾身,为自己时恍惚失神向对方致歉。
老板娘莞尔笑,告诉他,这人叫阿奴彻,是当地名化学老师,常来这附近转悠,为人很是热情。
知道职业姓名,再查住址就不难,沈流飞记忆中自己没来过泰国,但莫名对这城市不感陌生。
唐小茉那张自拍照上还拍下张男人脸孔,但距离太远,对方又躲在家咖啡厅玻璃门之后,五官已经模糊难辨,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流飞问空姐要杯咖啡支铅笔,凝神静气慢慢落笔,咖啡还未凉透,飞机也远未抵达目地,他就在纸上就将男人样貌完全复原。
个直眉大眼瘦脸盘男人,英俊而儒雅,这样男人很容易招致异性好感,即使他可能带着致命危险,像张着盆口散发蜜液肉食植物。
离开机场,沈流飞目标明确,直奔唐小茉自拍照上那家咖啡馆。
他已经初步把唐小茉失联归结为起绑架案。因为母亲失踪,他度非常关注女性失踪案件,而他所搜集查阅那些资料,几乎无例外地将泰国列为“高危旅行地”。这个风景旖旎世外天堂,同时也是东南亚最大奴隶市场,而这些奴隶大多由旅行时遭到绑架外来游客和些偷渡过去人蛇组成。像唐小茉这样年轻漂亮又独身人背包族,很容易成为人贩子目标。
从地理位置看,这家咖啡馆即在景区附近,如果画上男子是个拐卖人口惯犯,也就很可能经常蹲守在这里等待猎物。
阿奴彻住地方治安不算好,按着地址找过去,天已经黑。沈流飞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迎面匆匆而来个人。
个身穿灰色长风衣男人,倒三角体型非常瞩目,跟沈流飞身高相仿,肌肉也壮实。男人头埋得低,领子竖得却高,像是有意不让行人看清他脸。与沈流飞擦肩而过时他甚至侧侧身,左手自然地抬起遮脸,右手则在胯边扶下。
这些不经意举动令沈流飞多看对方眼,他发现这人脚跨着双锃亮黑色皮靴,泰国警察常跨那种。
刚才那个扶胯动作便有解释,泰国警察身穿紧身制服,皮带通常束得很低,枪套、对讲机之类就挂在上头,下意识地总会摸下。
突然间警笛声大作,男人匆匆加快脚步,避开警车驶来方向,钻小巷子就没影。
景区华人华侨不少,沈流飞拿着画像,问咖啡馆里同为华人老板娘:“见没见过这个男人。”
手伸,画像递出去,倒忘谢岚山那根子弹项链还缠戴在他手腕上,轻灵灵地掉出来。沈流飞伸出去手滞在空中,阵微风恰好吹来,却在他心上狠狠刺下。
他凝神看着这根链子,蓦地想起句诗来:
即使明天早上/枪口和血淋淋太阳……也决不会交出这个夜晚/决不会交出你
北岛诗极美,可哪能真如诗中所写,面对血淋淋死亡而无动于衷,沈流飞倒是也想过自私点,甭管是不是对母亲背叛,就把那人绑在身边,可他总觉得情不知所起,既往而深又发乎莫名,自私也自私得不能让自己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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